得金钱的力量,昨天大夫第一次给清河看病的时候,他就避着刺史府的看守,给了大夫一片金叶子,今天照样给。 语言无法沟通,金子是通用的。 大夫将金叶子藏进袖子里,匆匆走了。 王悦进屋,看了大夫的医嘱,说道:“王澄变了的事情不要告诉她,以免她多思。” 曹淑叹道:“才出虎穴,又入狼窝。清河知道后肯定又忧心不已,她并非坐以待毙之人,一定会想法子脱身,又要伤脑筋了。我知道的,不会告诉她,就说一切安好,因荆州城外流民太多了,此时不便出城,等你父亲派人来接时,我们再去建业。” 王悦喝多了,口渴难耐,走到案几边自斟自饮,曹淑捂着鼻子,“好大的酒气,坐远点,别熏着清河。” 王悦自觉端着茶壶走开,“王澄非要我喝,我就陪了几杯……”王悦将酒宴上家书和母亲说了。 曹淑听儿子说家书已经往建业送达,居然比刚才放轻松了,“你父亲聪明的很,家书传到他手里,他知道该怎么做,一定会想法子把我们救出去的。” 王悦却没有母亲那么乐观,“建业有雷姨娘,还有三个弟弟,父亲并不差一个儿子。父亲不是那种会被妻儿要挟住的人。” 曹淑有自知之明,晓得丈夫王导并不怎么在乎她这个妻子,但是唯一的嫡子王悦对丈夫而言,三个庶子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他。 曹淑笑道:“你就是从小被父亲给惯坏了,天下当儿子的那个不对是父亲俯首帖耳,一点都不敢违背?你倒好,你和他下棋,非把他打的落花流水,一点都不顾忌他这个当爹的面子。他一点都不生气,还笑着提醒你,说‘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是什么关系吧’,他想要你给个台阶,算和局,你不听他的,继续下棋,逼得他弃子认输才罢。在他眼里,你这个嫡长子最重要。” 王导对王悦当爹一样宠着养,真是掌上明珠,从不用父亲的威严压儿子,但是王悦因母亲和父亲之间冷淡的关系,天然同情母亲,而疏远父亲。 所以,曹淑提起父子之间温情往事,并没有打动王悦。 王悦淡淡道:“且看父亲收到家书后如何应对吧。王澄变了,谁知父亲变了没有?” 王澄以前可不敢把族人软禁在家里当筹码。 此言一出,连曹淑也开始自我怀疑,王导会变吗? 一路逃难,见惯各种尔虞我诈,反目成仇,如今困在荆州,曹淑对人性也不敢乐观了。 荆州到建业,顺着长江走水路即可,日夜兼程的话,王澄说信使差不多十天能带来王导的回信,要客人们安心在荆州游山玩水。 众人那有心情玩乐?不过是配合王澄演戏罢了。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大夫每天三次给清河针灸治疗,清河精神每天都在转好,不像以前那种动不动就头疼欲裂,精神萎靡不振。 这一天,众人去游羊祜山。曹淑借口妇人家不好抛头露面,一人在府里陪着清河(荀灌一直以男子身份示人,目前自称是曹淑的外甥曹猛……)。 曹淑看着大夫给清河施针,治疗结束之后,曹淑又偷偷塞金叶子,用刚刚学到的荆州话说道:“辛苦大夫了。” 大夫一听,很是惊讶,这个洛阳来的贵妇人居然学蛮夷之地的语言。 曹淑一笑,提笔写道:“就会这一句,是府里的管事教的。” 大夫施了一礼,袖着金叶子告辞。 丫鬟将熬好的药端过来,曹淑用手腕试了试温度,放到可以入口了,才喂给清河。 清河忙道:“我有手有脚的,不用劳烦夫人。” 曹淑心疼女儿,受了那么多的苦,脑子至今还未康复,她从未尽到当母亲的义务,如今正好乘着这个机会补偿,说道:“我愿意,听话,把药喝了。” 清河看着黑黑的药汁皱眉头,“夫人一勺勺的喂,喝得慢,我自己抱着药盏一饮而尽,来个痛快的。一天喝六次药,把药当饭吃,我呼吸都是药味。” 曹淑只得把药碗给她,清河喝完,给她嘴里塞一块糖解苦味。 清河含着糖,“也不晓得母后现在怎样了。” 荆州偏远,闭目塞听,此时曹淑他们还不晓得羊献容已经成为汉国的中山王妃。 曹淑说道:“刘曜说话算数,你母亲性命无忧,其他的,等我们到了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