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喊歇息的时候,他会躺在一个三角的中间,勉强这样撑着。 到了傍晚十分,讲到兴起的夫子发现天色晚了,讪讪停下,古扉和五哥哥齐齐松了一口气。 夫子收拾收拾打算走了,古扉也从树上下来,先一步离开。 将怀里记的笔记抱得紧紧的,怕被人发现,走的偏僻无人的路。 一路倒是顺利,没出什么事,不过回来晚了,天太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人跟着一样,吓到了,还好没多久就到了长锦宫,像往常一样,敲了敲花溪寝屋的墙,有一面墙和花溪的屋子连着,一般情况下只要敲一敲,花溪立马将他收进空间,然后放到屋里。 今儿很奇怪,他敲了好几下那边也没有动静。 怎么了? 花溪不在吗? 这么晚了,她去哪了?又能去哪? 古扉不死心,又敲了敲,还是没人应他,平时都有回应的。 怕偷出长锦宫的事被发现,不敢声张也不敢叫,因着太累,就那么靠着墙,隔一段时间敲了敲,等花溪将他收进去。 墙太高了,他一个人爬不上去,走大门又不可能,因为是锁着的。 等等,虽然是锁着的,但是大门有人看守,比这边黑灯瞎火一个人待着要好。 古扉陡然站直了身子,朝前门走去,前门口挂了一盏灯笼,亮着昏黄的灯光,下面有人坐着,抱着胸靠在墙上,似乎在睡觉。 不管干什么,有人总归多少让他安心一些。 古扉将怀里一张用废的纸摊开铺在地上,自个儿一屁股坐下来,抱着胸跟着睡。 中午没有午睡,他现在有点困,睡着睡着,四周不知怎么回事,传来嘈杂声。 他揉了揉眼朝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发现是前门,路过几个结伴而行的太监,找余欢借钱。 余欢态度很冷,“没有。” “你不是每天都在做手工吗?怎么可能没有?” 其中一个太监如是道。 “就是,买话本有钱,借给咱们没钱,说的过去吗?” 另一个太监附和。 “也不借多,一两而已,咱们三个人呢,还怕还不了吗?” 最后一个太监帮腔。 余欢没理,起身要走,被拽住衣领拉了回来,因着使的力气极大,陡然将他撞在门上,又顺着门滑坐下来。 这个位置对他很不利,那三个围了过去,压着他的肩膀,让他起不来身。 领头的人威胁他,“要么借,要么挨揍,选一个吧?” 余欢冷冷暼了他们一眼,“要打就打,不打滚蛋!” “呵!”领头的人没想到,“要挨打的人比我们打人的还嚣张?” 边说边踢了一脚,余欢没还手,只蜷缩起身子,抱紧了脑袋。 古扉看不下去了,从角落里走出来,捡了一块石子砸过去,“不许伤害余欢哥哥!” 虽然跟余欢接触不多,他也不爱说话,喜欢清静,但是需要他帮忙的时候只要不停的说,不停的说,余欢嫌他烦,就会帮他,也帮了不少次了,所以他有难,古扉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 他的力量很小,出来的后果已经想清楚了,大不了跟着余欢一起挨打就是,万一幸运,反而打了他们最好不过了。 毕竟每天也经常练武,跑步,现在就是验证有没有用的时候。 古扉摆好架势,没有武器,赤手空拳冲了过去。 那三人笑的放肆,“哪来的小屁孩?滚一边去。” 古扉没管,上脚踢了其中一个人身上,力气太小,那人只是微微缓了缓,根本不当回事,上手握住他的脚腕,朝自己那边拉去。 古扉挣脱不了,被带动的跳了几步,后来灵机一动,将鞋子脱掉,人也因此被闪了一下,一屁股坐在地上。 墙角传来微微的叹息,古扉朝那边看去,发现是余欢,他吸引了注意力,余欢那边登时没人看着,其中一个太监回过神,想过去制住他,反而被他一个过肩摔去一边。 另外两个人纷纷朝那边看去,“还敢反抗?” 他提了拳头冲去,被余欢用掌接住,一个反折,那人惨叫一声。 另一个人也过去帮忙,余欢一脚踢在他膝盖上,将他整个人踹倒,捂着膝盖哀叫。 古扉眨眨眼,有些不可置信,余欢这么厉害的吗?只一瞬间便将三个人都制服了。 “滚!”余欢不耐烦的抓了抓头发,在原地绕了两圈,突然朝他走来,质问道:“为什么要添乱?” 古扉懵了懵,声音里有一丝无措,“我看到你被欺负就……” 他好像做错了?虽然自己还不知道错在哪里?不过余欢既然指出来,肯定是他有错的意思。 余欢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眼,古扉现在的姿势很狼狈,鞋子掉在一边,人半躺着,估摸着摔严重了,很半天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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