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母妃,所以不怕。 不过明生…… 她回头瞧了瞧,还躲在角落,面色惨白,是真的被吓到了。 花溪走近的动静惊到他,他陡然站起来,慌忙朝外跑去。 也许方才顾着慎邢司的人,强忍着恐惧留了下来,现在不用了,所以逃的飞快,半路还摔了一下。 花溪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天。 毕竟才十几岁而已,还是未成年呢,倒也能理解。 黑白分明的瞳子动了动,瞥向古扉的方向。 小屁孩还很伤心,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边用那些人不小心留下的铲子将四周散落的土填回去。 那铲子很大,他很小,用不顺手,好几次铲空,差点把自己摔去。 夜深了,天越发的黑,地上的火把亮起微微的光。 也是那些人慌乱中掉落的,上面浸泡了火油,轻易不会灭。 花溪走过去,矮下身子拿在手里,没有用,将之怼在土里,强行把它熄灭了。 四周登时陷入一片黑暗,古扉瞧不见了,动作一滞,无法继续手里的活,索性站起来,狠狠朝花溪那边刮去一眼。 花溪看不清,权当不知道。 “过来。”她喊了一道。 古扉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没理,又弯了腰摸索着填土。 “快点!”花溪又喊了一道,语气比之上一次重了几分。 往常古扉知道这是她生气的前兆,急忙就过去了,今儿拗着气,还是没动。 寂静的院子里除了来来回回走动和铲土的声音,没别的动静。 花溪闭上眼。 以为不过来她就没办法了? 这一片是她特意培养杂草的地方,因着细心照料,长势极好,密密麻麻没有空隙。 面积很大,一直从她脚下,到古扉脚下,所以她心念一动,古扉还是被她带进空间。 古扉眼前一花的功夫人已经拿着铲子站在了菜园里,花溪就在他不远处。 “把我放出去!”他把铲子那头对着花溪。 花溪不为所动,只将火把丢去一边,然后去了小木屋,从里头拿了一把黄纸出来。 这黄纸是当初娘娘和碧菊买的,买给自己的,那时顾着黄纸不好弄,所以没一口气烧完。 权当给娘娘和碧菊攒着钱,隔一段时间烧一次,省的娘娘和碧菊乱花。 很显然,这次又到了烧纸的时间。 花溪把黄纸搁在篱笆角落的土堆前,打上火石点了起来。 黄纸本就是容易烧的东西,火势一下子上来,热浪也跟着袭来,花溪没当回事,跪在黄纸前磕了个头。 磕完招呼古扉,“过来。” 古扉不肯,后退一步,离她远了些。 他跟花溪一起生活的久了,知道花溪身上有些奇异之事,比如说方才那下子,明明能将他直接收进空间,还多此一举叫他过去。 他不确定现在还行不行,万一离的近,也能呢? 他不要听花溪的,也不要被花溪控制。 “你的母妃和嬷嬷。”花溪站起来,“确定不磕个头?” 古扉陡然瞪大了眼,“母妃和嬷嬷?” 他有些疑惑,“母妃和嬷嬷不是已经……” “我把她们挪进空间了。”古扉已经知道了,也没必要隐瞒他了,花溪在拔草。 当初怕被古扉发现,特意撒了把青菜种子,几天没带古扉进空间,每次也都是带着任务,给了他时限。 因着急,所以他没空观察四周和分心。 “什么时候?”古扉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长翠宫那三个人死后。”她来癸水的前几天。 当时设想过,拔草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不一定猜的到目的,那就只有毒的来源了。 毒酒被她藏进空间,但是娘娘和嬷嬷因毒而死,只需查一查便能验出,和长春宫的毒一致,她这边还不露馅? 知道娘娘身份尊贵,也许验不了,但是万一慎邢司执意呢? 那岂不是等着宰割? 花溪从来都不是选择碰运气的人,她更喜欢将方方面面都考虑到,所以趁着古扉歇息,半夜起来在空间先挖了个坟,然后坐等下雨。 晴天时她试过,土太硬,捅不下去,浇水也不够透,所幸上天是站在她这边的,没多久便下了雨,很大很大的那种。 第二天早上,古扉偷摸去擦澡,花溪便找了根细杆子,插进土里,用了工具深深的往下砸,直到挨着被子,将娘娘和嬷嬷收进空间里埋好。 顺便将早就装了伪装成骨头的硬木头和锅灰的箱子放进坑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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