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江俊没料到的是,这场战、龚安固只是过来瞧个热闹,真正统兵的是沿海抗倭储备军军长王璜同江南水师总兵张晖。 他们派遣前来投诚的耿鑫作为先锋,带人先去登陆叫开城门,然后他们大军再从后面压进,而耿鑫要作为内应同他们里应外合,一同对敌。 龚安固对耿鑫所言半信半疑,所以哪怕被张晖嘲笑,他也情愿放弃统兵大权和立功之机。他坐在中军大船上,甚至没有披上战甲,随意得仿佛出来游幸。 耿鑫带着一支六十人的队伍行在最前,他们的船只有一层。 出尘湖转不复溪,耿鑫便先挂起了白旗,远远却大军的船只七八里地,才先朝着城楼那边高喊着“恩师、恩师——”而去。 夜城城楼上有士兵把守,听见耿鑫的呼喊又看见了船上的白旗便立刻朝着门口守城的士兵呼喊道:“是耿大人!快开城门!快些开城门——!” 耿鑫遥遥注视着城门,这边王璜同张晖也遥遥注视着那城门。他们虽跟来了,但心里痛龚安固一样,都不是很有底。 夜城的城门终于在那哨兵的前后三次呼喊后缓缓打开了,开城门的士兵遥遥看见耿鑫站在船头,还寒暄了一番,说耿大人路途劳顿,我们江老将军等您多时云云。 耿鑫对答如流,更是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对那小兵提起。 城门缓缓大开,而耿鑫的船也停靠到了渡口上,他们正从船上缓缓下来。看着耿鑫走进去,张晖不免有些放心,于是阴阳怪气地冲王璜说:“王将军,你看那耿鑫已经进去了,想必是没什么问题,我们不是某些仰仗门楣之人,战机不可延误,我看还是快些上前才行。” 王璜皱了皱眉,心道:张晖此人沉不住气、将来只怕也没什么大出息。面上,他还是客客气气地同龚安固假意商量一番,然后便下了命令,要全军扬起大帆、全速前进。 这时候,一直在船上喝茶的龚安固忽然呛咳了一声,捂住额头抱歉地看了王璜一眼,才道:“王将军,实在不好意思,在下只怕还是不能熟悉这江南的水战,身体有些不适,还望将军能够放一条小船,许我同我的副将现行离去。” 张晖冷笑一声,看向龚安固的眼神更为不屑,也不问过王璜,直接上了前锋的一艘大船去。 王璜素有城府,所以他还是谨慎地看了龚安固一眼,心中喜色不露半分地摇摇头道:“龚将军是主帅,这种时候不在……” 龚安固连连摆手,似乎话都说不出来只犯恶心。王璜也不好勉强,又多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放下了小船要龚安固带他的副官坐小船离去。 望着远去的小舟,王璜摇摇头,嘴角却浮现出了志在必得的笑意——若此战胜利,他王璜便可以不再做这下五类的沿海抗倭守备军,可以凭借军功当上正经将军。 这边张晖、王璜快速前进,那边耿鑫却已经进入了夜城之内。他走得极快,在张晖、王璜的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耿鑫其人竟然直接消失在了瓮城里。 “不好!”反应快的几人才叫出了一句,城楼上早早埋伏好的弓箭手便万箭齐发,惨呼声只持续了不到一刻,六十人便已全部毙命。 而已到达城楼上的耿鑫,则望着下头惨死的士兵们淡淡一笑,道:“你们死后就算化作厉鬼,也不用来找我耿鑫索命。都是那位、江宁城中讨逆大军的龚安固比我如此的。” 凌武正好从城楼上退下来,听见了他这么一句。 耿鑫见这位恭王爷下来,行了一礼,也不避讳对方听见了自己这一句。他笑了笑,前因后果自不必交代,凌武身边的密探肯定不必皇帝少,所以他只道: “我耿鑫平生最讨厌以他人家眷威胁人的下作手段,如此而已。” 凌武点点头,淡淡一笑道:“无论过程如何,本王只求结果。且江老将军的眼光,本王还算相信。” 耿鑫默了半晌,点点头便以他们曾经定下的计谋行事。 他佯做已经成功取得了夜城守卫的信任,更是让几个夜城守军换上了江南水师的军装站上了城头去,从远处一看,张晖便直接靠近了渡口,准备登陆、攻城。 此时正是这一日黄昏,夕阳晚照下的夜城白滩金沙亮丽。 张晖等人的大军从渡口集结一路朝着夜城靠近,而王璜那艘三层楼高的大船也已经来到了不复溪的渡口附近一两里。 耿鑫在城楼上看见张晖大军已经集结完毕,而王璜的士兵正在下船从小舟登录,便直接打开了城门,同凌武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他率先喊出了那句:“杀窃贼!还我江南山河——!” 张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已经落入了凌武等人的包围圈。 他们是仓促登录立栅的,军队刚刚形成队列,尚未排出阵型来。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