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沉吟了半晌才告诉卫五:“爷……这、这种痛,吃、吃麻沸散没用。就、就算你敲晕了江、江公子,他还是会疼醒的。” “什么……?”卫五决眦欲裂,只恨不能将江俊身上的痛苦转嫁到自己身上来。 江俊只觉得身上没有一处不疼,卫五在他耳畔说的话他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能双目失神地看着卫五的嘴唇开开合合。 他浑身都在冒虚汗,身上的衣服如同被水浸泡过一般紧紧地贴在肌肤上。 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激痛像是海水一般潮起潮落:好不容易忍完了这一波,下一波便又如同反噬一般跗骨袭来。 他不知道自己脸色惨白如纸,更不知道自己浑身都在颤抖、疼得痉挛。 只知道卫五搂着他、紧紧地搂着他,不愿意放手。 缓缓地勾起了一个模糊的笑意,江俊虚虚地张来了嘴巴,缓了好久,才用气声说出了几个不大完整的词儿来:“别……担……心……” 然后江俊就感觉脸上一片湿意,不过他已经疼得神智不清,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 疼痛来得快,去得也快。 等那药劲儿过去,江俊整个人便犹如从水里捞出来一般,等在旁边的李无章连忙上前施为,施针、放血,再喂给江俊一些温补的药丸。 好一通折腾下来,江俊不怎么安稳地睡着了。 李无章和卫五两人,却都去了半条命。 ——才第一天而已,之后,还有四天,他们要怎么熬过去。 伯颜阿鲁浑是个厚道人,在讲义气这一方面、戎狄有自己的坚持。知道江俊出事以后,整个部落都将江俊和卫五他们紧密地保护起来。 而且,每一次外出打猎,最新鲜的肉、最好的羊奶,都留给了他们。 西路军马不停蹄,眼看着就要到达四海冶府。阿鲁浑不便久留,便将部落中的一切都交给了尔朵。尔朵依旧看不惯卫五,尤其看着江俊遭受如此折磨、 但尔朵知恩图报,对江俊依旧殷勤,对卫五——却不再处处针对。 第二日起,江俊便开口咯血。 呛咳着呕出浓黑色带有血块的血,一小只的药丸瞪着乌溜溜的眼睛在旁边急得团团转圈,一会儿发出“吱吱吱”的声响,一会儿又抱着自己的毛茸茸的大尾巴、小爪子来回揪着。 江俊痛得急时,也忍不得咬过卫五几次。 三天、四天开始,咯血变成了大口大口地呕血,李无章不忍心看,只在给江俊配药的时候,忍不住地加了好多补血、补气的药材。 直到第五日,在折腾之后了好大一通之后,整个人已经虚脱得昏过去的江俊,还是被卫五咬牙、狠心地叫醒。 江俊睁开眼睛,看见李无章端着一个小碗。 他还没有靠近,江俊便闻见了浓烈的腥味儿。 “江公子,这是最后一味药,喝下去、喝下去就没事儿了,这毒,也从此拔除了去。”李无章解释,可是眼神却有些躲闪。 江俊累得很,虚虚地靠在卫五的怀里,抬起眼皮扫了一眼那个小碗——里头黑黢黢的一碗药,碗边儿上、却红得很。 浓稠黏腻能够红成黑色的药? 江俊作为一个常年被剧情大佬套路的“老司机”,深吸了一口气,才用极嘶哑的声音道:“别……告诉我……是谁的血……” 什么喝了我的血包治百病、可疗百毒。 什么我从小食百毒、吃灵草,百毒不侵,所以你喝我的血可以疗伤救命。 简直是够了好吗! 真有那么神乎其神,他这么五天、地狱一般过的五天又是为了什么?! 李无章尴尬地吞了吞唾沫,犹豫了好久,才轻声道:“不、不是谁的血……” “……”你当我是三岁小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