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余樵外头找些年轻女人来,你们找了几个?头脸可都还齐整?” 说是找,实则是抢,前些日子,余樵外的临近城县,士兵们挨家挨户踹开门搜罗了。 士兵回答:“找了六十多个,已经送上船了。” 王临说:“这就是了,告诉两位公子,他俩的那些宠妾别哭着喊着要带上了,我们有的是,还都是干净的,新的。二子的那个女儿也不要了,把儿子带上,什么都别多说,今夜就出发。” 士兵顿了一下,确认了道:“殿下,二公子家……是对儿龙凤呈祥,若是拆开……” “龙凤呈祥?”王临笑了一声,理所当然道,“有龙就可,何须要凤?你可见过凤为王的?” 士兵领命,要离开时,又想到王临费了好大功夫才从龙泉宫皇帝寝宫‘偷’来的那位春夫人,他问道:“殿下,春夫人……带上吗?” 王临道:“春夫人?以后会有新的春夫人。” 实话说,他连她叫什么名字都记不清,当时只觉父皇身边有个宠妃,滋润的不错,婀娜多姿,笑起来让人心口发烫,说起话来,声音甜的更是令人心颤。 那个时候,她身上奇特的有一种还未长大的,少女般的天真,混着受过滋润,催花骨朵欲放不放,早开后的艳丽,在行将就木的父皇面前,异常耀眼。 这些妃子们,与那些北朝女人不同,她们很好勾。王临几乎是毫不费力的,就让这个宠妃乖顺软趴在他怀中。 从自己父皇嘴里捞肉的滋味很刺激,听说她怀孕后,王临更是兴奋,有一种奇异的快感从心中滋生,像见风就长的野草一般,瞬间颤了心。 于是,王临当时是真的下了三分功夫,把这个像金丝雀一样的宠妃收到了自己笼子里,还叫她春夫人。 然而,花总会完全开放,只要有时间,就会从早春到暮春,从含苞待放时的天真美艳,到暮气沉沉的枯败。 春夫人生下孩子后,王临在她身上感觉不到那种介于朝气和熟艳之间的奇异魅力了,于是他醒了,他将目光移开了。 春夫人还会有,已经开过的,没有滋味的,就可以不带了。 女人而已,男人,尤其是上了岁数的男人,贪恋的总是那点新鲜气儿,新鲜气儿没了,自然也就再无恋慕。 至于她人本身……什么都不是。 王临走下军总台的眺望塔时,远处忽然传来沉沉的总攻号角声。 鼓声阵阵。 王临说:“前方来消息了吗?这是咱的兵,还是北朝的?” 士兵指着旁边停靠的车辇,说:“殿下,总管让您快些上车。” 王临道:“就是说,这是北朝的号子?” 他摸了摸胡须,哼笑一声,上了车辇,才又道:“什么时候,女人之间闹着玩的歃血为盟也管用了?万归雁不要她那三块宝地,要来给北朝当走狗了?她当初不是拒绝了我的人,说萧宛已死,她不愿归附任何一方,出兵相助吗?女人善变,古人诚不欺我……” 士兵说:“殿下,这些天,下头的人也在说这件事。朝突将军,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挑墨城下手……那墨城城守,是万归雁的女儿,之前江六军前锋营的副将,斩杀过赵彀的那个。” 王临沉默了好半晌,说道:“气运……气运。本可坐山观虎斗,收渔翁之利,唉……” 今夜,余樵夜雾缭绕。 余樵外不到三十里的地方,江家军主力以及贺族主力与余樵的主力兵正在酣战。 贺族兵打头阵,三次冲杀进攻,之后,江迎台坐镇后方,开阵推进,战阵边战边改,数次之后,压进余樵兵中心,发起进攻。 战事即将进入尾声,江迎台安抚好已红了眼,把丧女之痛倾洒在战场上后,一时收不住,崩溃痛哭的万归雁,戴上军盔,带着阿兰上了前线战场。 最后一次进攻的号角声吹响,贺族兵依照军令,退后收阵。号角声一起,江家军主力兵冲杀进敌阵。 鼓声四起,心潮澎湃。 江迎台道:“殿下跟着我就可。” 阿兰道:“我给将军殿后!” 江迎台短促一笑,唇角压下去,法令纹更深,一杆枪亦同万归雁手中的利戈一样,蕴着滔天怒气,直来直去,血飞溅起几尺高,她眼睛眨也不眨。 江迎台气势十足,长\枪送出,眼睛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