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有三年,我都没有见到父王。” 齐嬷嬷神色复杂,同情道:“公主快些吃吧,饭菜要凉了。” “齐嬷嬷,我想哥哥了。” 和荣公主的母亲是王临效仿前辽大兴帝立的侧妃,与太子妃一起抬进别宫的,育有一儿一女,王临三个儿子里最年轻的那个儿子,公子王乔,正是和荣公主的同胞哥哥。 “不知今年,父王是否会让哥哥到母妃寝宫探望……”和荣公主小小年纪却愁容满面的叹息道,“只是,母妃她不受宠,无法见到父王,即便是我想哥哥了,也没办法见一面。” 她过完这个年,就要下嫁给将军,搬出别宫了,嫁为人妇后,连哥哥也见不到了。 和荣垮了肩膀,黯然失落。 齐嬷嬷看在眼里,虽知不明智,然还是提醒道:“最近主上会到春夫人寝宫去,她正得宠,如果公主殿下常去春夫人那里走动,许能见到主上。” “父王会答应让三哥哥他入宫探望母妃与我吗?” “许是会的。”齐嬷嬷慢声道,“来年开春……公主就要出嫁了,公主又与三公子素来亲近,兄妹情深,出嫁前想与三公子说说话,见上一面,主上会答应的。” 和荣公主圆溜溜的双眼沁出了欢喜,说道:“那我今日就去回春殿探看春夫人,我会提前跟母妃说的,这样我与春夫人走动,母妃不会伤心的。齐嬷嬷,你说我考虑的周全吗?就与你同我讲的那些故事一样,行事前要面面俱到……是吗?” 她像个小孩子,齐嬷嬷淡笑点头,心中却泛起阵阵苦涩。 这位自幼长在宫中的小主子,正是南辽效仿大兴帝酿下的苦果。她从未见过外面是什么样子,连南辽现在在与谁打仗都不知晓,所处之地叫什么,外面有几个州,多少人,更是一无所知。 当她给这位小主子讲一些杂谈奇志时,她的反应让人惊奇又唏嘘。 “齐嬷嬷,马跑起来是什么样子?哪一条腿先动?” “齐嬷嬷,平常百姓们吃饭,难道不是我父王的恩赐,需要倒进取食孔的吗?他们没有取食孔,去哪拿饭?” 齐嬷嬷一点点地告诉她外面是什么样子的,闲下来时看着这位欲出嫁才得新封的公主,想的却是北边的那位公主殿下。 差太多了,他们怎能如此作践人? 南朝的公主,十五岁了,见识还不如北朝普通人家的女儿。活了十五年,却只能看到被墙围起来的一小片天地,她不知道马跑起来是什么样子,更是不知道,出了这个宫墙,人们都是怎么生活的,大家住什么样的房子,战场是什么样的,天下一统是什么,真正的公主又应该怎么活。 和荣公主午时过后就去了回春殿,找那位新抬进别宫的春夫人。 见了面,和荣公主见这位春夫人,小腹微突孕味十足,懒散的躺在窗下,裹着蔻丹的手指高高翘起,捏着一根金簪子,正无聊地拨弄着小香炉,轻烟袅袅,朦胧中更显得姿容靓丽,仿佛脸庞都泛着薄薄一层金光。 看起来岁数和自己差不多,年轻艳丽,怪不得母妃会失宠。 和荣叹了口气,与春夫人说了来意。 春夫人见她进来,连动也未动,一不行礼,二不说话,听她说完,哼声一笑,竟是没了下文。 和荣跪在门前的软垫上,撩起珠帘探头看她,疑惑问道:“春夫人,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是你来求人。”春夫人轻启朱唇,声音酥软,婉转如莺歌,接着说,“何况你不过就是一个……” 她咬着唇,懒懒翻眼,说道:“不受宠的妃子生的便宜女儿,公主?嗬,听着好听,殿下根本就未把你放在眼里。” 和荣又气又急,喝道:“你大胆!”她好歹是侧妃之女,再不受宠,也是父王向南都的皇爷爷求得亲封,是正儿八经的公主,轮不上这个来历不明位分低下的夫人欺辱。 “大胆又如何?”春夫人摸着肚子,得意一笑,“还有你那个软蛋哥哥,上战场没打仗却先摔断了腿,这辈子都是个软蛋了,加上你那个又蠢又老还失了恩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