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人家毕竟给了那么多钱,总不能让一个伤患,天天跟她一起吃素。 专心吃饭的陆鹤州分神点了点头,竟还夸了一句,“你手艺很好。” 岑悦笑出一口小白牙,“我也觉得我手艺很好。” 陆鹤州闻言不语,只是拿筷子的手微微顿了顿,看着岑悦的眼神,也有点复杂。 他活了这许多年,还从未见过这般自卖自夸,毫不谦虚的女子。 可是眼前这个姑娘,眼神澄澈,看起来并不是那种有心机抑或是爱慕虚荣的人。 想来,只是生活在这小小的村子里,入眼皆是干净的山水,没有那么多阴谋诡计,养成了天真烂漫的性格。 陆鹤州打量她一番,神情微动。一直没有注意,其实这个姑娘,生的当真好看。 肌肤胜雪,柳眉杏眼,眉眼之间自带千娇百媚的风情。 眼神纯洁而神情娇媚,这才是真正的绝代美人。 陆鹤州低下头,没有说话。 自古以来,真的国色天香的女子,都出自民间,譬如西子昭君,皆是平民女子,譬如当朝太后,出身更是低微。 这样的山水养出这样的姑娘,也算是平常了。 只是她生的这般样貌,且如此贫穷,尚且能够守住自身,安贫乐道,可见心智不俗。 吃完饭之后,天色便暗了下来,岑悦没有钱买煤油灯,向来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可是在睡前,却有了一个巨大的烦恼。 她这间小破屋子里,只有一张床,而且只有一套被褥。 如今已经是深秋,即将入冬,地上的寒气一阵阵往上窜,打地铺肯定行不通,那样会要命的。 可是他们一男一女,总不能一张床一个被窝睡觉。 本朝虽然民风开放,男女一起出行玩乐不算什么大事,然而同居一室,同被而眠,也是无法接受的。 陆鹤州还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就只见岑悦一脸纠结的站在那儿,他还疑惑的问,“怎么了?” “我们怎么睡?” 陆鹤州一愣,转头看向那张破床,也认识到了这个令人头秃的问题。 他想了想,只得问道,“你家里还有被褥么,不若我睡地上好了?” “没有!”岑悦眼都不眨一下的回答,还摊了摊手,表达自己的无奈。 “岑姑娘……”陆鹤州想了想,“如今情急之下,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委屈姑娘和我一起睡了,我发誓,绝不会占姑娘半分便宜,否则便天打雷劈。” 岑悦叹口气,如今也只得这样了。 她是不能去别人家睡的,村里的女人们个个都视她为妖精,不挤兑她的人也有,但都畏惧流言蜚语,不敢对她好,也顶多是明哲保身罢了。 而陆鹤州身上有伤,一向被人视为晦气,更不会有人收留他了。 陆鹤州一向睡的晚,往常这个时候,都还在处理公务或者是同人饮宴,鲜少早眠。 是以今日,虽觉得身体疲惫,精神头却还好,过了许久都没有睡着。 陆鹤州僵直了身体,久久不敢动,他睁着眼睛,将手举在了头顶。 许是夜里太凉,岑悦睡的又太沉了,便一直往他这边挤,这会儿整个身子都已经挨着他了。 他们睡的时候泾渭分明,岑悦一动其实他就知道了,可是发誓说不占人家姑娘半分便宜的,陆鹤州也不敢动手将人推出来,只能无奈任由她挪动。 终于,身边的姑娘微微一动,离他远了一分,陆鹤州尚未来得及松口气,结果岑悦翻了个身,一只腿搭在了他的腿上,连手臂都斜放在了他腰上。 陆鹤州揉了揉太阳穴,深深叹口气。 还有心情想,幸好他的伤口在另一条腿上,否则如今岂不是要被她给压崩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活了二十多年,一直忙忙碌碌的,从没有近过女人的身,如今一个姑娘谁在身侧,且……身娇体软,柔软的身体挨着他的。 这是他二十多年从未有过的经历。 也是好几年以来,他第一次觉得手足无措。 想当初,遇上再难缠的对手,他也没有过这种感觉。 这一觉睡的,比打了个硬仗还累,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着的。反正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透过水盆,他看见自己眼底下,一片青黑。 且……昨日他被岑悦从山脚下拖回来,忘记了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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