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的,就算这笔筒能卖两万,他这不是还多赚两万呢?倒也不算亏本。 老林再三安慰自己,这才强打起精神来,回到原位。 好在这些人并不知道,这笔筒就是他搭给谢三的。 不然,以后,他还有什么面目,在京城这片地界的古董圈里混下去?别人再看他,岂不是跟看个笑话一样么? 老林强压着不断上涌的血气,故作镇定地拿起一杯冰镇啤酒,一口灌进去,顿时清凉浸入肺腑,他心里这才爽快了许多。 这时,又听旁边那人满嘴酒气地说道:“不管怎么说,老林,我还真是佩服你。” “我有什么可佩服的?不过做得低买高卖的行当罢了。我到底不如你们呀。”老林感叹道。这倒真不是自谦,被吴老打脸之后,他是真的有些抬不起头来。 那人显然是喝多了,醉眼惺忪地看着他,搂着他就说道。“老林,我跟你实话说了吧。那谢三爷十几岁就在这个圈子里跑了。那时候,他发小进去了,发小的老母亲又得了重病。谢三为了筹医药费,就淘换了一些东西拿出来卖。 当时,有个林胖子,欺负他年轻面嫩,就故意给压低价。你不知道,那小爷年轻时候脾气多爆。死活不肯卖不说,也不知道他是怎么联系的。一转手就把他手里的东西,以20倍的高价,卖给了一位老华侨。 那林胖子也算行里老人,脸都被打肿了。他怀恨在心,想找人办了谢三这小子。偏偏,道上有个出了名的人物,放话说是看重谢三仁义,谁敢动谢三就不给他脸。谁叫他没脸,就别想在京城里混下去。” 老林听到这里,脊背都湿了。他是真没想到,谢三还有这根底呢。这要是谢三反过手来,找人办了他,他还能安生地回到港岛么? 老林想再多打听一些谢三的消息,那人却一仰头又喝了一杯啤酒。 老林只得给他满上酒,继续问道。“那林胖子现在怎么样了?” 那人喝多了,说起话来已经有些大舌头了,吐字也不是那么清楚。“谁知道他死在哪个山沟里去了?反正,谢三十几岁一出道,别人就叫他一声小爷。那小爷脾气不好,前些年只要得罪他的人,统统都被整了个没脸。我记得有个黑脸肖,那人是个滑头,想陷害谢三坐牢。到现在,可能还在牢房里蹲着呢。” 这人说着说着,就用力拍了老林一把。“所以说,我是真佩服你呀,老林。你丫敢对谢三爷布下美人局,骗钱就骗钱,你还不藏着掖着,还敢拿出来吹牛皮。也就搭着你赶上个好时候,谢三结婚后,天天在家看铺子,照顾孩子,性子也磨得差不多了,估计也没心思搭理你。这要是赶上他年轻的时候,老林你指不定怎么样呢?” 这人说到这里,已然醉得不行,趴在老林肩膀上,就睡了过去。 老林原本西装笔挺的,白衬衫领子上被他喷了不少酒水和口水。老林被恶心的够呛。见这人是真醉了,干脆就一把把他推到一边去趴着去了。 老林被这人又惊又吓的,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他是生怕谢三突然出现在这会场,再一出手对他做点什么。于是,也顾不得在跟这些业内人士继续攀交情、套磁了。 老林恶狠狠地抹去耳根旁那些恶心吧啦的口水。拿起包,果断离开了会场。就好像后面有怪物再追他似的。 然而,会场里,大部分人还在品鉴谢三送来的那个斗彩笔筒,根本就没人搭理他。 好不容易坐车回到居住的饭店里,关起房门,洗了个澡,老林这才舒爽了一些。 他又到了一杯喝红酒,站在窗边,仰望着远方,一边慢慢品酒。 倘若谢三真的像那人说得那么精明厉害,绝不可能会中了他的美人局。 想到这里,老林忍不住放下酒杯,又给梅姑娘打了个电话,细细地问了那天谢三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没办法,梅姑娘绞尽脑汁想了想,才含含糊糊地开口道:“他说笔筒,鼻烟壶和盘子倒是也能卖出一些钱。那小碗他看不准,叫我去平安里找老吴看。我那时候惦记着您交代的事,自然就说要把东西卖给他。然后,他又让我开个价。我就说了咱们订好的五万块。” 老林听了这里,不禁有些心惊肉跳的,连忙问道:“他可还价了么?” “没有,他好像很同情我的处境,直接就给了我五万,然后还签了合同。”梅姑娘说。 得到这样一个答案,老林更加如芒在背。按照这些日子,他打听的情况,谢三爷不还价,就说明那个价钱低于他的预期。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又开口问道:“最后一个问题,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