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眼下陵阳城头白天黑夜,轮番绑着陵阳望族,众将士实难……”实在下不去手。 “母亲可好?”林津急切问道。 林源点了点头,听说林家军到了,昨日里林夫人被迫在北城楼上也静坐了半个时辰。林夫人神色坦然,倒在上头专心绣起丝帕来。上官腾绷不住,又请她下了城楼。 看上官腾这意思,拿着人质,即使城内没有余粮了,还能腆着脸皮向城外来要的。 徐高虎也很急切,“陛下,我等当如何劝降?” 这种事情就是等着岑季白回来做主的。 劝降……岑季白对这样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他并不说话,目光扫过场中众人,最后落在林源身上。 林源出列道:“还能怎么劝?降者不杀。”总不成还要许诺金银,让这些反贼强盗谋利,那叫什么话。 “可是,陵阳世家,你我亲族……”徐高虎不明就里。 “降者不杀,寡人也会善待上官将军,他对先王极是忠义,寡人不欲为难先王臣工。若是上官将军愿开城纳降,寡人可封他忠义侯,迁居平湖,赐平湖四城五百里土地……”岑季白总要给上官腾留条路走。 “陛下……当真?”林源同徐高虎都是神色古怪,这条件是不是太丰厚了?况且,“忠义侯”,真的不是反讽? “写明帛书,昭告天下,怎么不当真?”岑季白道:“只要上官腾绑了了周氏诸人出来纳降,寡人定然允诺,上官将军只是教奸人蛊惑罢了。” 岑季白拖不起,国都动乱,周边三国也都不是省油的灯。搞不好虞国也打着相助的名义,跑来浑水摸鱼。林浔同林戍,定然也在赶赴陵阳的路上了,北境林源也不在,到时候西戎同北狄一道发兵,就很难办。其实上官腾也拖不起,陵阳城内不是死人,再拖下去,恐怕其间有变。 “可有李牧消息?”岑季白很是在意这一点,如果李牧尚有余力,该是要策反叛军的。但这些天过去,城里没个动静,他不免担心起来。 众人皆是摇头,城内封锁,实然不知消息。岑季白叹了一声,但李牧这个人,也算是命大的,素来机谨,或有法子保全自身罢。便又与众人商议起军务来。 到夜里,阿银打了水来,岑季白在营帐中沐浴罢,和衣躺倒在床上,辗转反侧,却是难以入睡。这才几天,便习惯了林津与他同眠,岑季白无奈之下,索性掌了灯火,坐在床上发呆。林津自然有他自己的营帐,何况还有林源在军中…… 正胡乱想着,林津却掀了帘子入内,还抱了只凉枕。 “我大哥真是啰嗦……”林津睡意昏沉,躺到岑季白身边,伸出手揽住他。岑季白笑了笑,低声道:“三哥,我……” “陛下,”阿银忽然在外头喊了一声:“永宁侯求见。” “不见。”林津替岑季白答了。 林源便守在了营帐外头。 岑季白默了一会儿,对林津道:“你歇在我这里,众人该猜疑……往后,林夫人那里,也就知道了。”本来知道就知道罢,只是人都睡在他这里了,他却拿不出一份娶后的文书。而真要是定了亲,无异于断去林津所有退路,他连中郎令也做不成了。因男子出嫁,也就不能为官。林家不愿林津嫁他。 林津不情不愿地起身,与岑季白亲了又亲,还是不想走。岑季白也舍不得放开他,外头林源颇用力咳了几声,林津便换了岑季白的枕头抱住,将自己那只留给他,轻声道:“你要想着我就在这里,如同我真在这里一般。” 这才红着脸走出营帐。 岑季白默默回味着这句话,格外地慰藉些。 陵阳城内,同一时刻,上官腾却在接到劝降时焦灼不安。这事情恐怕太顺利了。 “父亲迟疑什么?外头的人拖不起,咱们也是耗不起的,如今陛下现身,父亲还不肯降服,怕是禁军百姓人心动摇。”上官经武很是惶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