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沈朗一边写着方子,一边宽慰道:“殿下宽心,侯爷并无性命之危。” “这叫什么话?”岑季白急了,“若是性命……我非……” “只是身子有些亏损,调养两三年就是。”沈朗平板着脸,平板着语气。 “这般久?”林渡重病,不也只喝了沈朗三年药汤吗,林津怎么会……岑季白要给急死了。 “饮食不足,脾胃失养;操劳过度,血不载气……”沈朗一句一句说着岑季白似懂非懂的话,最后,总结道:“先用两年汤药,慢慢养吧。” 沈朗退下,小刀便跟着他取药去了。岑季白只觉头重无比,眉头拧成一团。与林津道:“北境三年,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林津右手持笛,在左手掌心轻敲,自傲道:“我建了一个朔州。” 他眼睛那么亮,好像是两只明明月牙儿。 岑季白心中悸动不已,转过眼去,默了一会儿,道:“你要同家里说清楚,这两年,不能回北境。” 林津点了头,道:“今晚就说。” 第54章 养病 岑季白监国之后,对于夏王的诸多宫宴,只保留了元夕这一场。如今夏王病重,没有开年大庆了,但办一场宫宴,君臣共勉还是要的。 整场宫宴里,岑季白总觉得林渡的目光频频投向自己。岑季白不太记得自己醉后发生了什么,问了林津,也只说是沉睡,再无其他。但他还记得林渡最初时说过什么,如果林渡自己也记得…… 岑季白故作淡然,不过,看到林渡端着酒杯,径直走向自己时,就有些淡然不得了。 林渡是被林津诳了一场,才醒过神来,他相信林津不可能对岑季白真做出什么。但听了林津说自己有疾,沈朗要给他用几年药时,林渡气了一场,自觉是回天无力。 不过,他看岑季白这模样,就不是个知道详情的样子。 林渡不希望林津同他一般错失所爱,但林津的所爱不该是岑季白。哪怕林津真是铁了心要去嫁人,也不该嫁给岑季白,嫁给一国之君。林渡不希望林津委屈。 他酒醒后是很懊恼的,不该将岑季白带到林津那里,但林津那样的性子,既然认定了,早晚也是要凑到岑季白跟前。不管有没有他去推波助澜这一把。 林渡连喝了三杯,仍是倒酒。岑季白看不过去,止住了他。“你想说什么?” 林渡拭去酒渍,认真道:“那天的事,是我胡说,还请殿下不要当真。” 岑季白摇头,“孤不曾记得你说过什么。” “我真是胡说!”李牧的事倒也罢了,他指着岑季白说了些“不是个东西”的话,实在是…… “……多谢殿下。”林渡默了一会儿,轻轻叹息,道:“小津气性大,脾气又倔,他在宫里当值,若是做了什么事让殿下不快,殿下就看在小浔的面上,看在林家戍卫北境多年,看在……” “三哥很好。”岑季白不懂林渡想说什么。 “殿下大约并不明白……我家里缘故,小津的事情总藏在心里。他……”林渡实在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林津的事情自然还是要他自己同岑季白说个清楚。 “殿下对林家屡次救护,林家上下铭感于心。无论如何,”林渡郑重道:“无论林家还是北境,对殿下绝无二心。” 所以岑季白大可不必为了拉拢林家就与林家联姻,林津不能受这份委屈。 岑季白为他此话动容,前世陪他走到最后的,也确实是林家了。便执酒回敬。 林渡拜别退下,林津便回来了,他的席案同江平一般,处在岑季白身后,列为东宫属臣。岑季白看他脸色不太好,连步子都有些踉跄了,也顾不得那么多,立即起身扶住林津。“怎么回事?” 林津额上有些冷汗浸出,倚在岑季白身上,实在难受得厉害,连句话也不想说了。 “我扶你去歇着吧,阿银,去传太医。”岑季白说着这话,一面便要搀他回去。 林津摆了摆手,止住他。“阿银扶我回去,你这里还有事。” “不行,我送你。”岑季白坚持。 “白日里沈叔不是才诊过吗……”林津语声低弱,“回去服了药就好了。”一边轻推了岑季白一把,“你让这些人看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