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抖什么呀,别怕,乖,别怕,不会很疼的。” 她安慰阿箬说,她一定会十分温柔小心,不会让她感到不适,可是下一瞬一股钻心的剧痛却忽然从她的胸口处炸开。 阿箬趁机挣开了她的胳膊,迅速的后退与她拉开距离。在她手中握着的,是一柄雪白的匕首,如同以白玉磨成,看着脆弱,却能够洞穿妖的心脏。 “白……霜。”女妖捂住受伤的心脏,之前面上矫作的凄楚与迷离荡然无存,那双眼睛是阴森,并不像翡翠,反倒让阿箬想起了毒蛇或是狼,“聆璇的佩剑,白霜。” 阿箬握紧了刀柄,“白霜”是什么她并不知道,这把匕首是在她极度恐慌的时候忽然出现在她掌心的,她毫不犹豫的便用它刺向了女妖,根本就没来得及多做考虑,要知道有时候稍一犹豫,或许就会送掉性命。 女妖说这匕首是聆璇的佩剑,阿箬记起了聆璇在走之前曾经握了一下她的手,她原以为那是他在安慰她,当时她因慌张与悲伤而心不在焉,倒是忽略了聆璇留在她掌心的一抹灼烫。想来聆璇应当就是在那时将这匕首用凡人难以理解的方式交到了她这里。 阿箬并不知道这柄“白霜”曾是上古之时屠戮不知多少妖魔的神兵,对她来说这只是她在绝境之中不得不用的小匕首。她看女妖的神态猜测对方已经被她重创,但还不放心,跃跃欲试想要再补一刀。 女妖捂着伤口喘气,脸上的表情让阿箬捉摸不透,似乎是愤怒又似乎是委屈,女妖的视线从匕首落回到阿箬脸上时,眸中的阴沉便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泪光,她仿佛就要哭出来了,就好像阿箬是辜负了她的薄情郎。 阿箬……阿箬她毫无半点伤到了美人的愧疚,她双手紧攥着玉质的刀柄,死死的盯着女妖,生怕她暴起反击。 女妖就这样与阿箬僵持着,谁也不退一步,但谁也不主动出击。阿箬不确信匕首能否再伤女妖一次,而女妖目光阴晴不定,阿箬始终不明白她在想什么。 忽然间女妖抬头看向天际,紧接着猛地向后一跃,她立足的地方则是炸裂了开来。 聆璇从天而降,以指为剑,逼退了女妖,继而搂住了阿箬的腰肢,带着她向后退了数十丈。 不可一世的聆璇上人撞上这女妖的第一反应仍然不是进攻是撤退。可见这女妖实力高深莫测,哪怕她受伤也仍然是个威胁。但不管怎样,他的回归让阿箬松了口气,紧绷着的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老东西,少管闲事。”女妖垂眸打量着指缝间属于她自己的血,正眼都没给方才突袭了她的聆璇。 被她称为“老东西”的聆璇反唇相讥,“七千年过去,你疯病越发严重了,劝你找金母好好给你治上一治。” 女妖清脆的冷笑,绿纱衣上大片的血渍染开,竟有种说不上来的艳丽,“鬼蛛娘那小丫头没能缠住你,真是可惜。不过,你急着摆脱她赶到我这里来,也费了不少功夫吧——瞧你这模样,元气大伤了对么?” 阿箬闻言抬头朝聆璇望去——她没看出聆璇哪里受了伤,只隐约分辨出他的脸色似乎比之前差了些,以及…… 他的眼睛怎么回事? 聆璇的眼睛中没有任何的光彩,乌沉沉的。阿箬被他搂在怀中仔细观察他一侧的眸子,甚至隐约觉得他的眼睛深处没有瞳仁。 “风九烟你不会以为我受伤了你就有机会了吧,”聆璇冷笑,“七千年前我们斗了多少场,哪一次你赢过?竟然还找了鬼蛛娘做帮手,亏你也不嫌丢人。我打散了鬼蛛娘的元神,拆了她的躯壳,你要是担心她不妨去看看,不过若是你疯病犯了非跟我玩玩,我也不介意,别纠缠这个凡人,不像话。” 两人你来我往的互相讥讽,可就是谁也不先出手。 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女妖深深的看了一眼阿箬,在朝她意味深长的一声轻笑之后,化作烟云散去。 “那是谁?”阿箬凝望着女妖消失的方向,朝聆璇问道。 “一棵空心了的老树妖。”聆璇没好气的答道,“这是个疯子,你以后看见这疯子记得跑,千万别被缠上。七千年前我莫名其妙的就跟这疯子结了仇,差点没被烦死。” “怎么结仇的?” 聆璇的表情有些古怪,“我有没有和你说过,我有个讨厌的人。” 阿箬茫然的摇头。 聆璇居然会有讨厌的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