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话语都连不成一段,只上气不接下气道: 西淮公子他、他 他? 银止川心里微微一动,但是他还是扣住了木窗雕花,故作冷淡的模样:他怎么了?我不是说过了吗,除非要买棺材,不要来找我 有人就是心口不一,方才魂不守舍地站在窗边,心里分明想念着的就是那个白衣人,现今终于如愿以偿听到与他有关的消息了,却反而故意装成毫无兴趣的样子。 他。 小厮哆嗦了一阵儿,带着哭腔说道:西淮公子真的气绝了!! 刹那间,银止川怔在原地,手中的玉佩自手心滑落,噼零当啷一声,清脆落在地上。 那一刻,银止川想到,他们最后一次见面时,他一句话也没有同他说。 甚至拒绝了最后一次与西淮的拥抱。 西淮再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不堪的脸。 银止川似是从来没有这样狼狈的时候,眼睛中布满了红血色,直到西淮睁开眼,他才从无以言说的紧张中微微舒出一口气。 叶逐颜!! 他喉咙中低哑地爆发出声怒喝,但是又有点怯怯的,带着失而复得后的小心。 生怕自己声音大一点,就让这个人又一次离自己远去了一样。 银止川手指冰凉一片,脸色也是惨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西淮大概想象不到,几个时辰前他是怎么撞翻众多小厮丫鬟,跌跌撞撞惊慌失措赶到他榻前的。 猩红的鲜血源源不断地从西淮口中溢出来,淌过耳根,落在床榻上。 那种触目惊心的景象,银止川此生余生都不想再去回忆。而失去西淮的巨大惊惧,则将他击得溃不成军,令银止川现在稍稍想起,指尖也忍不住地发抖。 他要失去西淮了。 他要失去西淮了! 在这一个念头真正降临的时候,银止川才发现,自己原来根本经受不住这样的打击。 无论这个人是否爱他,是否想杀他,是否欺他骗他,他都心不由己。 真是不堪啊。 你们来给他喂水。 银止川深吸一口气,喉结微微滚动。 他从床边让开了,声音也很低哑。看上去像是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面目面对西淮一样,但是无论银止川抱臂站在哪里,屋子里的任何一个角落,他默默落在西淮身上的目光,却总会暴露年轻少将军心中的担忧。 奴仆奉命上来,小心翼翼扶住西淮的颈子,将凉药慢慢地往他口中喂。 但是西淮一偏首,药汁从他唇角滑下,避过了。 七公子 那都是搜遍姬无恨身上包裹和镇国公府上下找出来的奇珍异草,好不容易才炖出来的一碗。补身护命有大用的,浪费一滴就叫人心疼得肝颤。可眼见这一下就洒了不少,奴仆们苦恼地望向银止川。 银止川眼色沉沉地站在那里,却不吭声,看不出心中在想什么。 你不是恨我吗。 许久,他说道。 不是希望我死吗?年轻人声音没什么起伏,那么,在我断气之前,你自尽什么?你隐忍这么久,用尽心思这么久,不是就为了看我给你们家抵命吗!?那你寻个什么死! 西淮没能把舌根咬断,气力不足接连几日的断食和红丸的药瘾让他太过虚弱了。 但虽然活了下来,他口舌也受了伤,难以发出声音。 于是西淮干脆闭上眼,不去看银止川,将脸埋进了靠里的被子中。 银止川拿他全然没有办法,手指在身侧攥紧,又缓缓放松。 半晌,他也只得接过随从手中的瓷碗,重重重新坐到西淮床榻边,恶声恶气说: 给我把头扭过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但是西淮埋在被子就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只露出一小截儿苍白的脖颈。 银止川捏着他那截脖颈将他拽了出来:快一点,不要闹了。 西淮仍然是闭着眼的,他眼睫扑簌了一下,很轻地含糊不清道:冷。 银止川静了数秒。 良久后,他认输地放下了药碗,将少年苍白的手笼到了两掌的掌心中。 他哈着气慢慢将那只手变暖,看着它在自己手心微微轻颤。 就像捧着它主人的那颗冰冷而敏感的心脏一样。 好了吗。 许久,银止川喉结微微滚动,他脸上看不出什么波澜,只重新端起木柜上的碗,低声说: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