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握住右手,然后只听极轻咔嚓一声,他将自己的整个右手都握得变了形! 西淮无声地张了张口,额上霎时疼出了一层冷汗。 但他硬生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只蜷在角落里,忍住了这股剧痛。 一阵低低的喘息后,西淮再一次慢慢旋转枷锁。这回他很容易就把手铐取了下来,只是右手已经骨折变形。 银止川该庆幸他用的冷玄拷只用骨折就能解决,否则以西淮的狠劲儿,也许连把自己的右手切下来都能做到。 在桎梏的问题解决完之后,西淮慢慢地下了床。 他在摸索中找到了所留暗门的开启机关,轻轻地摁下后,靠里的墙角处收进了一块地砖,露出通往瞻园以外的通道来。 西淮深吸了空气,最后一次环视这个房间,数日未食食谷让他浑身有些虚软无力。 但是白衣人扶着墙壁喘了口气,而后决然地走了进去。 他没有带竹箧里的那些小瓷人,绮耳草等物,因为怕耽搁行程,惊动了银止川。 然而令人没有想到的是,就在西淮踏进密道的下一刻,银止川也正在向瞻园走来 他半宿辗转难眠,想到侍女说的话。 她说西淮公子是很喜欢您的吧?,又说西淮许久没有吃东西了。 银止川心里像放了一个惴惴的钟,总有些不安,于是决定干脆过来看一看。 他带了西淮从前喜欢吃的一些软粥,也没叫仆从,就这么踏进园院。 然而直到银止川进了房间,他才注视着房内空无一人的床榻,静了数秒,转头问到: 人呢? 第146章 客青衫 101 西淮没有走出太远,府邸中就已经灯火连天。 无数下人点着灯笼,四处寻找,甚至放了训犬和狼狗,扑在草丛中四处闻气味。 奴仆丫鬟们惊慌失措,进进出出。连马厩里的马也被火把惊动,躁动的嘶鸣起来。 镇国公府的人办事极有效率,毕竟是上过战场的将军府第,西淮走过门槛,看到等在门口的银止川的时候,甚至笑了一下,淡淡说道: 七公子,有缘了。 然而银止川没有笑,他不像西淮那样神情平静。年轻的少将军站在门前,冷冷地抱着臂,看向西淮说: 我真是低估了你想要离开这里的决心啊。 西淮仍然是淡淡的,只仰头望了一下孔雀蓝幕布一样的夜空,回答说: 人总有一失就像我也时常想不到,我有这么背运一样。 花辞树究竟有什么好!! 银止川忍无可忍,终于爆发出来: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地为他做事!! 他身边原本还放着一个木提格,但银止川突然狠狠地抬脚踹了那木提格一下,格内装着的软粥糕点登时都撒了出来,滚得满地都是。 这本是银止川挑了一整晚,别别扭扭决定去看一看西淮时带的点心。 此刻却无辜受了难。 西淮注视着那粘稠可口的粥品,微微地笑了一下。 他们告诉你是我父兄弃了城逃走,你就相信。 银止川怒喝:可你为什么宁可相信他们,却不相信我?我西淮,你有想过我吗?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就像个傻子一样,随便你说什么都会相信,能被你任意利用,好骗的不得了!? 白衣人注视着他,极轻地叹了口气。 他似是满腹言语,却不知从何说起。只低低地轻声道:何必呢。银止川而今我说什么,你也都不会再相信了。既然如此,又何必要问我的答案? 就如他此刻说自己离开,是要去花辞树那里为他寻来解药一样,银止川恐怕是也绝不会信的吧? 既然如此,又何必徒劳地去解释呢? 银止川喉咙微微滚动,沉默中,他们互相注视着彼此。 许久后,银止川轻轻一笑。 我总是对你抱有希望。 他说,声音低哑:觉得你和那些杀人如麻手头沾血的上京人不一样。但是我真是愚蠢啊,一个隐忍十余年只为复仇的人,怎么可能纯善柔弱,心地温和? 西淮的眼睫轻颤了一下,银止川接着说道:现在仔细想想,望亭宴上莫氏父子的无妄之灾,珍品展后沉宴对世家贵族的打压,乃至国祭大典上离奇的占卜结果,其实每一桩事背后都有你的影子 可我当时竟没有发现,甚至没有丝毫怀疑过你, 西淮攥紧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