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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7)


间,莫必欢身上的血已经凉了,脸上血色退尽,磕头叩地道:
  陛下,犬子绝无此意,犬子绝无此意啊!!
  莫辰庭仍然是茫茫然的,未看出这诗中的蹊跷:什,什么?
  方才他们初读这首诗,只以为是在叹君恩阔阔,难以回报。还想,若是奉给沉宴看到,也许能得沉宴一笑。
  哪想得竟藏着这样危险的四字在句首,连在一起,实则在嘲讽沉宴若定楚渊为观星神侍,先帝与楚渊就是君臣扒灰!
  这不是找死么!
  陛下,求您相信。
  莫必欢已经再三磕头,磕得额首都破了,一张老脸上满是血迹。看上去可怖又狼狈:犬子绝无此意,绝无此意!
  沉宴冷目盯着他:莫辰庭,你亲口来同朕解释。
  莫辰庭哪懂什么解释,最开始他都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
  只与父亲跪在一处,止不住地一个劲儿哆嗦。
  莫必欢见儿子这样一幅孬相,简直恨得牙也快咬碎了,按着他的头就给沉宴叩首:
  好好同陛下解释,这绝非你的意思!
  满座席位无人吭声,几乎落针可闻。
  他们方才和莫必欢在一起,他还气焰嚣张,恣意跋扈。没想到现今就已经落到了这个地步。实在是令人感叹荣辱无常。
  沉宴又盯了莫氏父子一会儿,他们俩一直在不停磕头。眼看一场好好的宴席就要全盘搅黄。
  沉宴忍怒地闭了闭眼,哑声道:
  够了。
  今日原本是高高兴兴的一场君臣之宴,朕不想扫了诸位朝臣的兴。
  沉宴道:此事不必再说,就这么过去了。
  莫氏父子呆呆望着他。
  怎么,沉宴蹙眉:还要朕请你们回席不成?
  没有,没有,莫必欢赶忙搭上旁侧仆从的手,艰难地站起来:臣绝无此意
  沉宴面色阴沉,直到莫氏父子回到席位上,又过了好一会儿,宴席上才再次响起声乐。
  主事的宫人令人上了歌舞,气氛好似再次活跃起来。
  方才那一点点不快的插曲已经翻篇儿了。
  但是,任何人都知道:
  经此一事,莫辰庭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出仕了。
  不知道是谁摆弄了他们这一道。
  银止川轻微叹了叹,猜测道:林昆?不对。这小子清正得很,想不出这样层层引人入套的法子。
  但朝堂之上,尔虞我诈,互相斗争是层出不穷的。
  如莫必欢这般,平日里德不配位,树敌颇多,根本无法猜出是谁下了手。
  西淮垂着乌羽一般的眼睫,极轻地笑了一下。
  他好似自顾自地低哑说道:
  偷了不属于他的东西,本就当是这个下场。
  他的声音淡漠平静,隐在盛大喧嚣的歌舞中,银止川一时都没有听到。
  又过了片刻,歌舞慢慢都看厌了,沉宴又缓缓地时不时同众臣们说着话,没有走的意思。
  银止川也还不能离席。
  这些歌舞每年都大同小异,最中间的舞姬也不及银止川上次点过的秦馆花魁漂亮。
  实在没个看头。
  不如我来陪少将军掷骰子?
  见银止川无趣得很,西淮笑了一下,主动道:输的人就就饮一杯酒。
  你会掷骰子?
  西淮平常都冷冷清清的,对银止川既不热切,也不讨好,甚至有点避退。
  这时主动提出陪他玩东西,银止川简直有些不可相信。他饶有兴趣一挑眉:
  行啊,不过我输了饮一杯酒,你输了,可以饮酒,也可以拿别的来换。
  别的来换?
  是。
  银止川看着他冰冷漆黑的瞳仁,突然靠近,捏住了西淮的下颌,恶趣味地挑衅说:比如,亲我一下。
  西淮倒没有怎么生气,他的脸上甚至没有起波澜,只淡淡一笑,道:好。
  可西淮虽然应了好,他这个好却好得没什么价值。
  他一次也没有用过。
  银止川与西淮掷骰子赢输的次数差不多,但是西淮每一次也都是自己饮下的酒。没有用亲一下银止川去换。
  他的身形那样清瘦,好似浑然不胜酒力。
  但是一杯杯烈酒饮下去,西淮的脸颊依然是苍白的,形容镇定,没有一丝醉态。
  他给银止川倒酒的时候手也很稳,酒水从壶m.wedALi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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