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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4)


  你不知道?
  姬无恨更奇了:你没有试过吗?小倌也是可以到哪一步的。
  我没有。
  银止川不耐烦摆手道:是在给他量衣时,我无意中碰到的。
  那你可以试试。
  姬无恨却说:那个东西,玩得好会很得趣。
  银止川:
  我对一块冰没有兴趣。
  他正准备说,然而姬无恨却在他开口之前道:
  况且,你若要帮他取下来,也是要先见到才行。因为具体情况,要具体分析。你得知道是什么样的,我才能告诉你有没有可能弄下来。
  银止川:
  另一边,西淮吃过了晚饭,又由一个仆从领路,回了园院。
  他的院子是瞻园,在金陵也有一个这样的同名的,就在秦淮水边儿上。
  银府这个是仿制。
  园院里草木深深,高堂院宇,走回去还需要一会儿功夫。
  怕他在府里迷路,或者被什么小虫咬到,那个仆从就一直走在他前面。
  西淮看着脚底的路,不吭声,也不说话。
  有路边的草木承了夜间的露水,湿哒哒的。
  西淮经过时,衣袍擦过,也被沾湿了些许。
  我听闻公子是金陵人士。
  小仆在前面走着,提着一盏灯笼,照亮前面的地面,不回头地说。
  西淮淡淡地应了一声,也不经意。
  金陵是个好地方呀。
  小仆说:不羡黄金罍,不羡白玉杯。不羡朝入省,不羡暮入台。惟羡西江水,曾向金陵城下来。公子能一出生就在这样的风水好地,着实叫人羡慕。
  西淮淡笑了一下,道:也没什么幸运的,我离家许久了。
  那公子想回故乡么?
  自然是想的。
  西淮说。
  那公子既然想要回去,为何却看不到丝毫的诚意?
  诚意?
  西淮一顿,抬眼朝那人看过去,却见面前的麻衣小仆挑着灯,回过身来,微微笑着望着他。
  那是一张全然平平无奇的脸,但是在刹那间,西淮突然就明白了他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他慢慢地冷下了脸。
  主子已经等了许久。
  小仆轻轻说:一直在让我等催公子快些。
  西淮不吭声,半晌才冷冷道:我今日才进银府不到二十天。
  小仆说:我等不过是个下人,替主子传个话罢了。
  他望着西淮冰冷优美的面容,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只匣子,道:
  这是这个月的药,公子收好罢。
  小匣微沉,落在西淮手心,微微握紧了。
  四面的棱角扎得他手心略有些痛。
  你是唯一一个让银止川带入府的。
  仆从说:望公子不负主子所望。
  西淮未吭声,仆从又微微笑着道:这药一旦断了,就是生不如死。公子从前已经尝过那滋味了,想必不会想再尝一次。
  更何况即便不为了药,为了父母血亲的仇,公子应当也是尽全力的罢?
  西淮面容略冷,但他即便是冷眼看着人的时候,也十分美,有另一种动人。
  不必觉得有什么放不下身段的。
  小仆说:即便你委身于他,来日不还是可以手刃了银止川?只要找到我们要的东西西淮公子,人有时候不得不忍辱负重。
  忍辱负重。
  西淮微一冷笑,咂摸着这四个字,嘲道:那为何不叫你们主子自己来银止川身下承欢,叫我明白明白什么叫忍辱负重?
  小仆被他噎住,梗得一时半会说不出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叹出一口气,道:
  总归我的话已经传完了。公子好自为之就是。
  而后他提着灯笼,逐渐走远。
  周遭一片寂静,暗色中,只见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瞻园,不远处,就是西淮的卧房了。
  西淮站在这黑暗中,他的白衣在夜色中显得极其显目。
  他微微偏着头,敛着眉目。
  就好像一只被囚于泥淖的鹤,沉郁压抑,隐忍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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