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了一口,示意阿肥很好吃。 原本迟疑的阿肥,见他家小仙人都觉得好吃,瞬间眼睛一亮,正要张嘴,又想起今日被嘲讽胖的事儿,划拉着小爪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可不时又拿小黑豆眼,偷瞥那被小仙人咬了一口的美味糕点。 蓝念君被阿肥这小模样逗得咧开嘴笑了起来,他像是看懂了阿肥在顾虑什么,温声哄慰道:“乖,阿肥长胖点才可爱。” 正值换牙期的男孩,说话牙齿漏风,但阿肥却很是受用,他像是被鼓舞了一般,当下也不再犹豫,颠颠凑过去,轻轻咬了一口,香甜的糕点味占满口腔,阿肥幸福地眯起眼。 他小爪子抱着糕点,心中得意,还是他家小仙人懂他,胖胖的鼠,可比外面那些骨感鼠可爱多了! 室内温暖香甜,室外北风凌冽。 拖着花盆艰难爬上窗口的花妖,此时,只觉得冰冷的北风胡乱拍打在他脸上,令他尴尬地僵硬了方要举起的枝条。 与此同时,萧铎居住的院子,卧房内,亦是同样的暖意融融。 床笫间激烈的运动过后,两人都躺在榻上,正是爱人之间最舒服的时刻。 霍长婴靠在萧铎的肩头,懒懒地把玩着萧铎的手指,男人的手指修长有力,虎口掌心带着粗糙的老茧,甚至还有几处或深或浅的伤疤,他一遍遍摩挲着,深思也有些恍惚。 萧铎的身上或深或浅,伤疤分散分布,甚至连贴近心口的位置都有箭伤,他问萧铎,男人只淡淡说是但年在军中创敌营时,留下的。 萧铎语气平淡好似全然不在意,但霍长婴却知晓,这一箭的凶险,只稍偏半分,便会即刻毙命。 而他也没忘记,两人第一次欢爱时,他一眼注意到萧铎背后的旧伤疤,从肩胛延伸整个脊背,他知道,那是当年阿铎为他挡下的那一刀。 霍长婴心疼地吻着男人的指尖,似是不经意问道:“阿铎,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连日来的种种,包括皇上和突厥公主之间打的哑谜,马场惊马,以及嘉颜县主送来的银针上缭绕不散的乌黑邪气,都让长婴感觉到,暴风雨来时的宁静。 萧铎闻言揉着长婴头发的手微不可查地一顿,看着帐定的眼睛多了些复杂。 半晌,当霍长婴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萧铎才缓缓开口道:“陛下……怀疑大殷有突厥的细作,此番怕是借助西突厥示好之意,借刀杀人,所以……” 他说着吻了吻长婴的侧脸,“必要之时,陛下会发兵漠北。” 一句话让霍长婴混沌的脑海登时清明,他撑起身子,看向萧铎蹙眉道:“所以陛下答应那突厥公主,借兵?” 萧铎点头,“今日马球赛,不过是两方在固定结局上,争取利益的一个赌局,”他对上长婴带着**余韵的眼睛,“和亲之事,无可回转,马球赛不过是讨价还价。” 霍长婴蹙眉,张了张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殷和突厥积攒多年的旧账,终于要算清了么? 屋内烛火摇曳,噼啪一声熄灭。 月光微凉,透过窗棂洒落进来。 萧铎握紧了长婴的手,眼中神色愈发发杂,大殷安稳数十年,当年的宿将大多数年事已高,一时又无人能继,若那日到来,他必定会是领兵出征将领中的一员。 沙场刀剑无眼,永安城中又暗流涌动。 他不放心将他的长婴留下,却也舍不得让长婴随他受行军之苦。 这般想着,萧铎忽然想起许多年前,霍家那场灭门夜中,两人相依为命,小长婴对着奄奄一息的他许下的诺言—— “若有一日,你能挂帅出征号令千军,旗开得胜之日,我便点头。” 答应与你相守,同你白头。 想着,萧铎心头微动,他张了张口,最终像是鼓足勇气般,深吸一口气道:“等我挂帅出征号令千军,旗开得胜之日,我们……成亲吧?” 霍长婴闻言一愣,被他遗忘了九年的承诺,阿铎一直帮他记得,努力忍住涌上鼻头的酸涩,才点头笑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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