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绮罗起身道:“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不打扰你们谈话了,我先去后院看看念君和小刘麒。” 那女人冲萧绮罗连声道谢后,便看向赵程。 跟在两人身后的赵程会意,忙道:“这位是刘府尹的夫人,”又看向萧铎和霍长婴道:“刘夫人,这便是萧将军和,和……”他磕巴了一下,平素兄弟们一起喊着夫人夫人的,也没个顾忌,可这位常姑娘,其实说起来,也确然还未正式进门。 萧铎扫了挠头的赵程一眼,手臂虚虚地环在霍长婴腰侧,无比自然道:“是在下内人。” 赵程见自家主子都这般说,忙咧嘴笑着应道:“对对对,是夫人。” 霍长婴:“……” 刘夫人是个温柔和煦的闺阁女子,又沉浸在夫君离世的悲痛中,没注意几人之间的异样,忙欠身问好,霍长婴有些尴尬地学着刘夫人的模样,跟着回了一礼。 萧铎瞧见长婴这般模样,心头那些不悦一扫而空。 京兆尹衙门已暂时查封,原本负责查案的主要官员被杀,朝中一时还未抽调出人手。 萧铎想了下道:“过几日,恐怕会传夫人去大理寺问话,这件案子也要上报,今日不是正式问话,只希望夫人告知些刘府尹近日来的异常。” 毕竟萧铎不是专职办案的官员。 霍长婴看了眼男人,萧铎会意,给了他个稍安勿躁的眼神。 刘夫人点点头,略微沉吟道:“若说异常,便是他那日回来后,急匆匆地赶我和麒儿回娘家,我问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他只说衙门有事走不开,我虽心里疑惑,但郎君的话却不敢不听,” 想了想刘夫人又补充道:“郎君近日来虽然时常不安,经常自己在书房待到深夜,但是我一直以为他是为了案件而烦忧,却,却没想到……” 她说着声音又哽咽了起来,她强忍着眼泪道:“我与郎君相识于微末,那时他还只是个地方小官,后来一步步走到了这个位子,”刘夫人拿帕子抹眼泪,“永安城权贵那么多,这些年郎君左右为难,生怕开罪了哪个惹不起的,” “还不如早年在乡下安静和乐,虽也曾受过地方豪强胁迫,也好过在天子脚下却将命都丢了……” 刘夫人刚刚受到丧夫之痛,心中又是委屈又是伤心,一段话说着说着便有些颠三倒四。 孩子年幼,娘家又无权无势,霍长婴心头不忍,便柔声安慰了句,“刘夫人节哀,千万别哭坏了身子。” 刘夫人抬头看眼霍长婴,忍着泪水,目光虽然茫然,却不空洞,她喃喃道:“对,我还有麒儿要照顾,他那么小,还不知道他父亲已经不在了。” 霍长婴看她一眼,心中叹息,身为女子最伟大的便是为人母时的坚强,似乎什么苦难都能抗下。 待到刘夫人情绪稍稍稳定,霍长婴和萧铎交换个眼神,便柔声问道:“夫人可还记得,刘府尹是否曾将什么放在了夫人这里?” 刘夫人拿着帕子擦拭眼角的动作一顿,惊疑道:“你知道什么?”她说这话时,眼中多了些戒备,身体不自觉绷紧坐直了起来。 霍长婴将她的反应看在眼中,也不多言,只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刘夫人听后身体一震,眼圈儿登时变得通红,泪水又涌了出来。 “郎君的确有东西让我收着,” 她迟疑而戒备地看眼萧铎,后又想起两人之间的关系,放下心来,抿了抿唇下定决定般道:“是把钥匙,但我也不知这是哪儿的钥匙,钥匙一直是郎君保管,但不知为何在我临走前,他要将钥匙给我,还,还说了那些话。” 霍长婴沉思片刻,看向刘夫人的眼睛道:“那么,刘夫人可知其中有何秘密,刘府尹才要将钥匙交于你保管?” “秘密?” 刘夫人慢慢摇了摇头,“我不知道。”红肿的眼中满是疑惑,似乎是想不通这和自己丈夫的死因之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 霍长婴看眼萧铎,男人也正好看向他,均是从对方眼中看出疑惑。 刘夫人将钥匙交给了霍长婴,并且又告知了一个方位,便说再也不知其他,之后便由下人引着去后院看自家儿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