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太晚了,不可能去府学办理手续,他们就在方管家的带领下找了家客栈暂时住一晚。 第二天上午方管家就带着他们到府学办理入学手续,顾青云发现,有了他的帮忙他们要省心很多,先做什么该做什么,他好像事先都打听过了。 很快,他们就办好入学事宜,开始正式在府学就读。 临阳府府学有廪生名额四十人,今年这一科能得到府学廪生名额就只有顾青云和方子茗,张修远不在这里入学,就不占用名额。 整个府学,包括他们,现在有四十二个廪生,因为超出了四十的名额限制,所以到年底岁考的时候,就会踢掉两人为增广生。 增广生有三十六人,附学生现在暂时没有。 这样一算,相当于整个府学也才七十八人,增广生的名额还没占满呢。 据说府学是没有童生的,不像在县学,他们以前是童生时还可以去蹭课。这里没有让童生进来,因为府城有几家私塾,都是秀才开设的,水平都很不错。 顾青明听到方管家说到这个消息时颇为不安,就问道:“那青云和方兄进来挤占名额,他们会不会不高兴啊?” 方子茗闻言眉毛都挑起来了,“哼”了一声,冷声道:“怕他们做什么?这是靠能力的,没有我们也有其他人。” 顾青云点头赞同道:“没错,这不是我们的错,担忧这些做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只要有真才实学,岁考是不怕的。 府学的住宿条件和县学的差不多,都是一名秀才一间房,里面分为里外两间,里面的那间是卧室,还隔开为一明一暗,可以让书童入住,外间就是书房和待客的地方。 秀才们住的地方都集中在一个地方,分为几乎大小相等的院落,一般都是八人一个院子,顾青云他们这个院子才住了六人,还没满。 现在见他们搬进来,其他四人从外面背着书箱回来时都用好奇的目光看着他们。 顾青云和方子茗就在方管家的带领下一一拜访他们,因为还要忙着收拾行李,所以大家没有聊多久,只是略略寒暄几句,问问对方是哪一年的秀才、籍贯是哪里的之类的问题,再一人送上一小包茶叶,说一会儿话就完事了。 通过交谈,顾青云知道其他四人除了黄秀才是北山县来的,其余三人家里都是府城的,是上一科考中的秀才,年龄在十五岁至三十岁之间,他们对顾青云和方子茗的态度都挺好的,纷纷释放出善意。 特别是那个黄秀才,他全名黄言成,今年才十六岁,长得文文弱弱的,细眉长眼,皮肤白净,为人腼腆,还动不动就脸红,跟个小姑娘似的。要不是他说话声音低沉,有明显的喉结,顾青云还以为自己见到了女扮男装的祝英台。 据他自己说,他家里三代单传,身边跟来的书童有二十岁了,长得五大三粗的,站在黄言成身边,更衬着他身材瘦弱。 他刚一说自己家里三代单传,方子茗就马上说出对方出身黄家,黄家还是当地有名的望族。 顾青云于是明白,估计黄家就像方家在他们县的地位一样。 “其实我家只是旁支的旁支而已,有出息的都是族长那一支。”面对顾青明的久仰,黄言成脸都红了,忙急急摆手道,“现在张家更厉害,像今年和你们同科的张修远,就连中‘小三元’,大家都觉得他考中举人的希望很大。” 一说起张修远,大家都有共同话题,就表达了一通对对方的佩服。 总之,比起其他三人,顾青云觉得这个黄言成更为真诚,是可结交之人。 拜访回来后,顾青云很不好意思,对方子茗说道:“我家都没想到要准备东西送给他们,这次就借你的光了。” 方子茗微微一笑,满不在乎地摆摆手道:“这都是我娘让管家准备的,我也不关心这个。” 顾青云看到方管家正在指挥知棋把行李中的东西拿出来摆放,就笑道:“你娘很关心你。” “当然关心了,她是我娘嘛。”方子茗叹了口气,道,“我以前有个大哥,年龄比现在的这个还要大上一岁,只是他两岁时出痘不在了,因为没到三岁,就不能序齿排行,所以方子磊才成为我大哥。我娘现在就只剩下我和我姐了,她对我们都很紧张,恨不得把家里的人都派来照顾我,要不是我爹不同意,就不止一个知棋跟来了。” 顾青云一听,恍然大悟,他还说方家怎么会允许出现个庶长子呢?原来他排在第二。他觉得自己想当然了,只听方子茗介绍方子磊是他哥,又没见他说起其他哥哥,就自以为方子磊排在第一,还觉得方举人不讲究,私德不太好。 没想到是自己不知道内情。 他早就知道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没想到自己终究还是犯了这个错误。 “哎呀,管家,这个玉壶春瓶不是放在这里的,我不喜欢,你放在右边上,不要放左边。”方子茗眼睛一看,发现一处不妥,赶紧开口道。 顾青云寻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