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自以为找到了甄琉严谨背后的‘漏洞’,脸上的表情十分得意。 “是啊,看不见,”甄琉偏头看她,夕阳橘黄色的余晖给他的面部轮廓渡了一层漂亮的金边,让他看起来仿若天使,“因为我相信我自己。” 九儿一怔,嘟囔,“什么相信你自己?不应该是相信我吗?” 嘟囔了一会儿之后忽地意识到了什么,脸颊微微地红了。 两个人一齐并肩向着夕阳走去,赶在天黑之前到了住处,甄琉停住脚步,“我就送你到这儿了。” 九儿立在原地,垂着头不说话。 从学校到她的住处很近,十分钟不到的距离,平时她走着还不觉得什么,今天却觉得格外的快,明明是他们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却也没有相互叠加,反倒像是被消磨了一般,如沙从指间泄下,势不可挡。 甄琉望着她,眼底仿佛有星辰陨落,“以后不要再试图违反‘规则’,我不希望你再去做那么危险的事情,知道吗?” 九儿咬着唇垂头,一语不发,像是个倔强而恼怒的孩子。 地上的影子被拉的斜而长,如同某人不甘却又无可奈何的心,始终不肯舍去乖戾,倔强地挺立着。 九儿背过身去,向前走了两步,用后背和后脑勺对着甄琉,开口,“你走吧。” 一百张奖状,换来的不过是一点点的时光,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甄琉微微抬手,修长如竹的指节虚虚浮在空中,夕阳将他的影子也拉的斜而长,甄琉没有向前,而是向左走了一步,再走一步,地上的影子终于‘触碰’在了一起。 他笑了笑。 而后,转身离开。 目光重又变得坚毅,带着少年不屈的决心。 九儿第二日难得地迟到了。 踏入班级的时候都已经是早自习结束之后,原本有些吵嚷的教室在她进来的那刻就变得鸦雀无声——这都已经是常态了,九儿连理都懒得理,回到座位上便开始趴着。 刚趴下没一会儿,胡海生又拿根笔戳她后背,准确地说,是戳脊梁骨,这小子似乎对于人体结构也颇有研究,知道戳哪道骨缝会最痛,九儿龇牙咧嘴地转过头,怒瞪他,“干什么?!” 胡海生被吓得抖了抖,然后小声地问,“你没事吧?” “本来没事,”九儿揉了揉后背,“被你戳的或许有事了!” 胡海生支支吾吾地,“能跟我出来一下吗?” 九儿原本不愉的神情瞬间化成了惊悚,瞬间觉得四面八方都投射过来了相当复杂的目光,她现在是真心觉得胡海生的脑袋有问题。 “说吧,什么事?” 顶楼的楼梯间,九儿站在楼梯中间,透过窗子看远处的风景,表情了无生趣。 胡海生还是支支吾吾,“那个……这个……” 九儿重重叹了一口气,“胡海生同学,你这样会让人觉得你是想跟我表白。” “啊?” 胡海生仿佛被吓了一跳,“这样吗?” “不然呢!”九儿无奈地看着他,“不过昨天你应该已经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了,所以我不会这么认为,你想跟我说什么就说吧。” 胡海生和她谈的话,让九儿又开始有些改变对他的看法了。 因为这孩子竟然和她谈哲学! 那模样完全将她当成了佛在人间的代言人,只差拿着蒲团虔诚地跪下磕三个头,再问她,“佛啊,我该怎么办呢?” 喜欢的人比我优秀得太多,我该怎么办呢? 以往,胡海生都是本着大丈夫不能拖累他人,自己是个臭水沟里的屎壳郎,就不要妄想初次天鹅肉的壮士断腕做派,可有朝一日猛然得知那优秀的姑娘竟也喜欢他,于是胡海生懵了,也飘了几天,飘完之后还是觉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