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良被她的太过平静的眼睛看过来,不由脸色一红道,“我来接你!淑芳,你在这里住着终归不是个事,就是母亲说你做的不好 ,你改了就是,这么半年的时间已经够久,我在侯府也孤单,你看,姚家出事也不是我们侯府的错,你这样,倒像是在侯府里受了委屈!” 都称呼姚家,而不是岳家了,姚淑芳讽刺地勾起嘴角。 姚淑芳抬起眼来,看着孙良道,“世子能说我没受委屈吗?再说你有什么不好过的,等到了深秋,你的妾侍会为你生下儿子女儿,到时候美妾娇儿,一家其乐融融,不是你想要的吗?我能到陪嫁庄子,就是我自己的错了?我腾出地方你们还嫌我走的不够远,那要怎么样?” 姚淑芳发现孙良在听到美妾娇儿的时候,脸上升起一抹红晕,看起来更加让白皙的脸色犹如桃华,心里一时疑惑,不由道,“你是有事来和我说?” 孙良猝不及防,要娶平妻的人是他,怎么看也像是自己在这个妻子面前做的过了,不过细想想,往常他是没有这个胆子的,现在却不一样,堂堂的安西侯府世子,怎么能怕一个失了娘家依靠的妻子。 都是心里爱重的过了,倒失了自己丈夫的尊严。 孙良道,“你不在府中,家里的许多事都要母亲来操劳,母亲上了年纪,最近都有些疲惫,既然你不愿回府,母亲说……说……说蕊芯是个不错的,希望你能答应她做我的平妻!” 姚淑芳气息一窒,压抑着心里的悲愤道,“那么你呢?你也是愿意的吧?劳驾你在庄子外等了这么久,原来你的耐心是因为你要娶新人了吗?也罢,谁让我姚家满门遭了这样的祸事,如今虎落平阳被人欺,你要娶谁都不管我的事了,以后侯府我也不再回去,当我死了就好!” 孙良的脸色涨红,道,“你不回去,还要说出这样的话,都是谁造成的,府里谁也没说姚家出了事,就是你的错,你为何要这样想别人!”他看到姚淑芳转身要离开的样子,想想这些日子在府外遭受别人的白眼,心里闷着一口气,突然跨出几步出手拉住姚淑芳的胳膊,梗着脖子道,“既然这样你现在就跟我回去,我就是娶蕊芯,也要你守在一边,看看你对我这样冷冰冰的样子,在别人眼里我会成为什么?不要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你就是死也要死在我孙良的屋里。莫不是你心里还有别人,到了现在,你还看不清自己的处境,还以为是吏部尚书家的千金?” 姚淑芳本来要走的脚步被孙良拉扯,听到他的这番话,脚步一顿,心中似有许多不平与伤感,心底里再不说也像被人捅了一刀又在心上搅了一搅,血肉模糊疼到骨子里。 再不说和孙良也是肌肤之亲五年有余,就是这五年倘若不是尽心尽力,将一颗□□挂在孙良的身上,被孙良如今这些话打碎了她的痴念,自己也不会知道大难临头各自飞的道理,她以为纵然侯府里对自己娘家失势,失了之前那份热情,对于孙良,自己的丈夫那样君子般温润耀月的人,会有一份坚持。 只是,现在,孙良也免不了世俗,他也不是她心底里的耀月,姚淑芳转过身,神情肃然,道,“孙良,不要以己之身度他人,即便你在我娘家失势之后,纳妾,安西侯府入不敷出,用我嫁妆银子养着赫慧兰和苗蕊芯这样的外人以及你家的一众老小,我都不说什么,难道你觉得这些没有说什么的什么,都是我姚淑芳应该也活该要做的?而且竟然得不到你半分的怜惜?” 孙良耳朵彻底烧红起来,知道恼羞成怒就是他这样子了,“姚淑芳!你胡说什么,什么侯府入不敷出?什么你的嫁妆银子养了侯府的一众老小,你太高看你自己了,我安西侯府能用你的嫁妆银子养活?”话虽如此,看姚淑芳那双杏眼就知道,她说的不是谎话。如果真是这样,那安西侯府这五年来的吃喝用度……难道,侯府真的成了风中飘絮?孙良有一丝慌乱扯着姚淑芳的胳膊兀自又紧了三分。 姚淑芳要抽手,却被他按在自己手心里,“你跟我回去!不然,我明天就带人卖了这个庄子,看你还能到哪里去!” 姚淑芳道,“放开!”手从孙良的手中抽出,孙良的手抓空,急忙抓住她的袖子咬牙切齿道,“既然如此,那就用你的嫁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