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甚至传旨官员私下调换圣旨? 人人脑洞大开,甭管这脑洞多离谱,但总比这事儿本身靠谱吧? 当然,即便不解,也不妨碍诸位忠臣良将们及时劝谏。给宜生封爵的消息一出,罗钰的御案上就飞来无数折子。 罗钰压下,一概没有批复,于是第二天上朝,就有朝臣当面问了出来。 不是一个两个官员,而是一人带头出列后,呼啦啦一大群人同样出列,齐声质问罗钰为何做出此等荒唐之事。 罗钰笑着,将殿中百官反应一一记在心中。 半晌,眼看有御史脸红气喘地盯着柱子似乎想撞柱子血谏时,罗钰才挥挥手,让旁边的秉笔太监宣读一早写好的陈功书。 陈功书,顾名思义,乃是为陈述功劳,当然,古往今来可从没这种文体,这也算罗钰自创的。 而陈功书的内容自然沈问秋主笔。 沈问秋如今虽行商,当年可是满京城闻名的神童才子,十几岁就考了进士,文采不必说,即便过了十几年,依旧能笔下生花,满篇华彩,而经商之人的狡诈,也充分地体现在这份陈功书中,条条道道地一分析,愣是给人唬地一愣一愣的。 这篇陈功书中,主角就是一个谋略超绝,心怀天下,却又虚怀若谷淡泊名利的高人,寻铁矿,献计谋,从红巾军蛰伏到京城□□,新朝建立的每一步都有这位主角的参与和贡献,说是功劳巨大绝不为过。 听完这陈功书,殿中众大臣只觉得,这人还真是劳苦功高,不封爵简直天理难容! 然而,一篇陈功书而已,当然不至于让朝臣们的脑子集体进水,忽视了最为重要的问题。 ——这篇陈功书的主角是女人! 一个女人,任她再怎么劳苦功高,有功社稷,赏她金银珠宝,甚至封她公主郡主,亦或者加封其父兄子侄……无论哪一个,都能让朝臣们接受,但是,直接封女子为爵?还是至关重要,如今拢共也就四个的一等国公爵? 开什么玩笑! 反应过来后,许多大人们义愤填膺满腔热血,纷纷出列苦口婆心,出发点从为国为家为社稷,到为天地正统为乾坤阴阳,几乎所有人都表达着一个意思:这个国公,不能封。 罗钰就一言不发地看着朝臣们轮番表演。 他满脸疤痕,不说话脸部不做大动作时,谁也看不出他是什么表情,在想什么。 待朝臣们一个个轮番说完,终于把所有的说辞都说尽时,他才开口。 “有罪当罚,有功当赏,渠先生有大功,为何不能封国公?” “我定国号为‘新’,便是欲荡涤旧规陋习,欲不拘一格降人才,普天之下有识之士都能为国效力,无论出身贵贱,也无论男女。” “诸卿以为如何?” 朝堂上的纷争宜生不清楚,只是想也知道那必是一摊烂账,嘴炮流血都不会少,最后只看是罗钰的拳头硬还是那些执意反对她的大人们的脊梁硬。 宜生并不是太关心朝堂。 许是因为信任沈问秋和罗钰,她一直相信他们能够做好。 文武百官他们去怼,但有一些却只能宜生自己面对。 看着首次登门的父亲渠易崧,宜生心里有些酸涩,然而脸上依旧扬起笑容,轻柔地唤了声父亲。 然而她这轻声的呼唤丝毫没有让渠易崧脸上的寒霜化解。 “你写封折子,向……向皇帝表明,不敢受爵。” 宜生敛去笑容,缓慢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父亲,恕我不能从命。” “你——”渠易崧气得伸手指她,“我怎么教出你这么个女儿?” “妇人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