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莹悄悄松了一口气。 被宜生这么一说,梁氏脸上的笑便有些僵硬了,她甩了甩帕子,掩唇道:“妹妹说的哪里话,我不过就是随口一提罢了。哪里有你想的那么多。” 宜生看着她的脸,还有些不放心,但渠莹在这里,她也不好继续多说,只能勉强应声。 正说着,就见沈承斌带着一大帮年轻公子哥儿向他们走来。 渠莹抬头看了一眼便脸红了,忙躲在母亲梁氏身边,垂下头不去看那些年轻人。 而宜生和梁氏则皱起了眉头。 不等宜生站起身,沈承斌便先发制人地道:“堂嫂,今儿是七月的生辰,虽说是一家人,但我这个做堂叔的也该表示表示嘛,这不,我准备了礼物,特意来送给七月呢!” 说着,他便从袖子里掏出个绒布盒子,一打开,便露出里面几朵精致的宫花。 他身后那些公子哥便纷纷往亭子里看去,目光在亭子里几人身上打量一圈,最后落在七月身上,但因为七月面朝里窝在宜生怀里,是以他们根本看不到七月的脸。 陈二便赶紧捣了捣沈承斌的腰眼。 沈承斌便将那装着宫花的绒布盒子举到前方,笑容可掬地朝窝在宜生怀里的七月道:“七月,快来看,小堂叔给你买了漂亮的宫花。” 七月窝在宜生怀里一动不动。 宜生看着面前一群公子哥,还有已经快把脑袋低到地上的渠莹,眉头不禁深深蹙了起来。 她将七月的小脑袋按到自己怀里,让那些公子哥看不到七月半分面容,然后便吩咐身后的红绡去接礼物,又对沈承斌到:“多谢斌哥儿了。你陪几位公子在园子里逛逛,我就不送你了。” 这话压根没提七月,却是明明白白不打算让这些公子哥儿们一见佳人芳容了。 虽然见了七月的背影后便发现这个“美人”似乎还只是个小孩子,但都为她专程来一趟了,若是不看着脸,这些公子哥儿却是怎么也不甘心的。 陈二急得拧了沈承斌一把。 沈承斌却没那么厚脸皮,他嗫嚅了两声,便红着脸想要退下。 陈二暗啐了一口,索性将沈承斌拉到身后,上前一步,腆着脸道:“这位姐姐,您怀里的就是今天的小寿星?我们哥几个可是专程为给小寿星祝寿来的,可却到现在还没见着小寿星长什么样子呢?您就让我们见见呗~” 亭子里几个女人目瞪口呆。 这哪里是什么公子哥儿,这分明是个二流子! 宜生也有些动怒,她瞪向陈二身后的沈承斌,却还是得按下性子对陈二道:“小女吃饱了闹觉,这会儿正困着呢。几位公子还是自便去吧。” 陈二如何能干休,他索性又上前了两步,腆着脸继续纠缠起来。 宜生隐忍的怒气终于抑制不住,正要发作,不远处忽然起了喧哗。 “……镇国公世子!” 隐隐有兴奋而又好奇的少女声音说出这五个字。 ☆、45|44.1 镇国公世子。 除了方才席间那没见过世面的小官夫人,今日来的宾客们大多都听说过这位的大名。 从芝兰玉树一般的翩翩公子到如今人人提起便忍不住叹息的大纨绔,陆澹是个让人十分纠结的存在。 人们鄙视他,却又对他好奇,尤其是那些没见过他的,都忍不住想看看这究竟是怎样一个人物。 偏偏陆澹前年便去了西北大营,中间几乎只有年节时才匆匆回来一次,很多人已经许久没有见到过他了,不知道印象中那个风流纨绔是否还是那般模样,不知道西北大营单调而残酷的生活有没有稍微将其改变一些。 于是,陆澹来临的消息一传开来,不少人都抑制不住好奇地想去看看热闹。 除了这些普通的、单纯是想凑热闹的人以外,却还有一些更加热切地盼望见到陆澹的人。 云霓郡主全然没了方才百无聊赖地模样。她眸光璀璨,满面生辉,提起飞扬的裙角,几乎是风一般地奔向陆澹所在的方向,全然不顾身后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