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婆子的惨嚎声。 红绡右臂微抖,只觉得手心发麻,心里却有种畅快之感。 这刘婆子,仗着自己女儿成了姨娘,平日里可没少欺负她们这些小丫头,跟了夫人后还好些,以往还没伺候夫人的时候,刘婆子简直是掌握小丫头们生杀大权的阎王,得罪她后被发卖的小丫头就有好几个。 “杀少夫人你行行好饶了老婆子吧,老婆子给你下跪,给你磕头,我不该来找大姑娘啊!我不知道少夫人不喜欢姑娘们一起玩啊!老婆子只以为少夫人宽容大度又心慈,肯定乐见姑娘们姐妹情深,这才冲撞了少夫人,我该死啊!只是斗胆求求少夫人,看在老婆子伺候了夫人十几年的份儿上,饶我一命啊,老婆子给你磕头了啊……” 又一声惨嚎过后,刘婆子捂着额头,反应过来后正要上前扑打红绡,眼珠一转,忽然又干嚎起来,声音甚至比之前更大。一边嚎着,又一边作势要跪下磕头 “红绡。” 相比刘婆子响亮的嗓门,宜生的声音很轻,但红绡却清清楚楚地听到了,“继续打,打到叫不出来为止。” 红绡甩甩发麻的手,快速上前,对准正弯着腰似乎要磕头的刘婆子,再次狠狠扇了下去! 红绡虽然是女子,身材又苗条,但到底正当青年,这一掌使出全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消受的。刘婆子又弯着腰,身子不稳,是以一掌下去,刘婆子就跟不倒翁似的,原地晃了三晃,才终于站稳了身子。 但是,刚刚站稳,耳边就又听见清脆的耳光声,随即,已经肿起的脸颊更加火辣辣地疼了起来。 “啪!” “饶、饶命啊!” “啪!” “别打了老婆子认错了,少夫人您——” “啪!” “发发慈悲——” “啪!” “啪啪!” 红绡的手臂已经麻木不堪,眼睛里看不到别的,也听不到别的,只记得少夫人的那句话,“继续打,打到叫不出来为止。”可是刘婆子还在叫,那就继续打。 刘婆子终于明白撒泼使计没用,想要反抗,但是,已经晚了。 额头的伤并不算太重,不然她也不会有力气哭嚎卖惨顺带耍心眼子,仅仅额头上的伤还不算什么,但还有紧接着的一个个耳光,刘婆子上了年纪,身体又几乎被酒精掏空,受伤又失了先机之后,即便有心,也完全无法再反抗红绡。 她开始哭嚎叫骂着让一起来的婆子帮忙。 那婆子踌躇了下,想起苏姨娘,正要上前,眼睛往窗户一瞅,便见站在窗前面色沉静的少夫人,以及少夫人手里的那方沉甸甸的砚台。 镇纸是木头的,砸到顶多受伤,还死不了人,但是,那砚台可是石头的啊! 婆子打了个哆嗦,后退几步,试图将自己硕大的身躯藏进花木里。 院子里的其他下人则更加噤若寒蝉。 于是,一时间,院子里竟只剩下清脆的耳光声和刘婆子的叫骂和求饶声。 然而,无论刘婆子怎么叫骂,怎么求饶,那耳光声依旧不停,雨点一样落下来,噼里啪啦,将刘婆子的话声割裂地七零八碎。 最后,终于只剩下耳光声。 不知何时,刘婆子已经没了声息, “好了,红绡。”一道足以称得上温和的女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宁静。 红绡茫然地转了头,看到窗内宜生的脸,扬起的手臂才终于无力地垂下。 好酸。 打人真是个力气活。 刘婆子瘫软在地,鼻涕眼泪合着鲜血糊了满脸,被打的那半边脸颊更是肿地老高,跟另一边枯瘦的脸颊形成鲜明对比。她瘫软着一动不动,若不是还有小声的□□和呜咽,几乎让人以为已经是个死人。 即便耳光已经停下来,她也不敢再说什么了。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