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当下变了脸色,心中漫上来一股苦涩,笑得牵强:“我是说笑的,阿浅不愿意也没有关系。” 倪浅一听,稍稍回了神,听他这么乖巧隐忍的一句话,不自觉地柔了神情,将他捞入怀中,将脸凑在他脸上狠狠地搓了一下道:“阿泽放心,我去哪儿都会带上你的。” 阿泽那白皙的脸皮一下粉红到了脖子根,喜上心头,仰着笑脸郑重地点头:“嗯嗯!阿泽会和阿浅一直在一起!”虽是个小少年,倪浅却发现他童心淳朴,哪怕被同族人迫害,依旧保持着一颗烂漫童心,却也因此内心过于敏感,不愿意拖累旁人。 “好!”倪浅一扫心中阴霾,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笑得洒脱,“想吃点什么?你平时都吃些什么?今日让你尝尝我的手艺。”这孩子像极了八年前的尹烨,隐忍着内心的疼痛,坚毅而善良,让她更加想要好好宠着他。 阿泽一愣,呆呆地认真思考着:“我平时都是栖息在琼池的梧桐树上,喝一些仙露的。” 倪浅一脸惊讶,恍然大悟,恨铁不成钢道:“你这小身板,每天就喝点仙露,怪不得这么瘦弱,才被那些人瞪鼻子上眼地欺负。今天我就给你好好补补,之后要和我一起勤加修炼,切莫懒惰成性。” 农家小院,炊烟袅袅,阿泽在院外练剑,一招一式都是倪浅亲自教的,三个月来,倪浅将他身子养得越发健壮,就是这心智总是不开似的,时而还会嗖地一下变回原形小白凤窝在她颈下赖着睡觉。 这会儿,倪浅实在无趣,从琴坊买了一把古琴来,和着阿泽的剑法而弹奏。想来这小白凤天资卓越,她不过随意拨了三两声弦,勾勒出一个调子来,那树下舞剑的少年就通透了她的想法,拔剑而起,顺势而出,嗖嗖几下,舞得畅快淋漓,犹若蛟龙。 好小子,不过练了几月,这身手竟如此矫捷。倪浅大感,自己那点三脚猫的剑法很快就没办法满足他的聪慧之质。 “那么,”倪浅十指翻飞,加快了手上拨弦转轴的速度,音律急转,变得苍劲而凌厉,弦震音飞,“给你最后一拨指点吧。” 树下的少年,耳廓微动,眉间随着音律而紧锁,忽而展演而笑,心中如有乾坤,挥剑起跃,剑招灵变,在树下一招一式皆随音律而出,袍飞剑舞,叶落纷飞。 一时间翩若惊鸿,让随性慵懒地坐在吊藤石椅上的倪浅也渐渐直起了身子,勾了朱唇,看向那树下容颜明媚的少年,笑得无拘肆意。 琴音铮铮,倪浅弹得荡气回肠,旋而缓慢如细流,渐渐收了音,尾调简单几个勾弦,余音袅袅不止。 阿泽应弦收了剑,欢欢喜喜地跑到她面前,“阿浅,我跟上你的调了!” “嗯,很好。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剑术这一点上,我也教不了你什么了。接下来你得靠自己修炼你们凤族的心法,提升自身修为。如此资质,说不定哪日就能飞升上仙界,封个什么仙君当当啊,我也脸上沾光。” 倪浅这么一说,倒觉得自己真捡了个天大的便宜,她不喜修仙,两百年来也都是得过且过。但是收一个骨骼清奇的徒弟,或者开宗立派,打着龙族的旗号,说不定还能扬名立万? 不过也是说笑,她哪有那个毅力来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又哪有哪个本身哟!遂这么一想,看向阿泽的目光就越发慈蔼,这可是她倪浅第一个徒弟,说不定也是关门弟子嘞! 正想着,少年竟探头一伸,将柔软的唇印在她脸颊上,轻轻一印,又蜻蜓点水般迅速离开。倪浅一惊,一只手颤颤地指着他:“你......你这是要作甚?” 作孽咯! 她刚刚想着把这孩子收为徒弟,怎生就一口亲了上来?倪浅心里悔恨,莫不是她在京城多年风流习性未改,专门挑肤白貌美、身娇体柔易推倒的小公子调戏,这会儿不自觉地勾了这小白凤的魂不成? 造孽啊造孽! 虽说这小阿泽样貌极好,倪浅第一眼看到时就觉得惊艳,喜欢的紧。正想着,阿泽就一下坐在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