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借匕首,并指为刀,在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顺着手臂落在了碟子上。 只有杯盖大小的杯子,司度用整整一碗血也没有将其填满,直到一旁的赤间阻止道:“够了。” 司度这才停了下来,他对自己的伤口浑不在意,看着赤间用他的一滴鲜血作为引子,将纸人身上最后一个符文画完。 纸人四肢动了动,从桌上爬了起来,跃到地上,恭敬的站在一旁。 赤间擦干净手,端起一旁的蜡烛,起身对着司度说:“你跟我来。” 他红色长袍逶迤的拖在地上,一阵风吹过,他长袍随风摆动着,露出空荡荡的下半身。 ——他并没有双腿。 但是这似乎并不影响他的行动,他端着烛台,领着司度走到角落,打开一块活动木板,顺着楼梯之下。 楼梯很长,弯曲回环着。 微弱的烛光只能照的到两人的近前,前方满眼都是见不到底的夜色,楼梯上只有司度一个人的脚步声,有节奏的回荡着。 两人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在一扇木门前停了下来。 赤间打出几道手诀,木门微微震动,门上繁复的纹路扭曲着,组成了阴阳鱼的图案。 司度伸手,轻轻一推。 阴阳鱼一黑一红两条游鱼像是活着一般,游弋出门外,拉着各自的半扇门,缓缓的打开了大门。 扑面而来的,彻骨的寒意。 透过冰雾汽朝里看去,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一张冰床。 一袭黑衣的成年男子,静静的躺在冰床之上,脸上覆盖了冰晶,仿佛是一具毫无生机的实体。 只是,他长着一张,和司度一模一样的脸。 第一百一十八章 这是一间地下密室。 或者说, 是冰窖。 赤间手中的烛光被寒气侵袭,在眨眼间被扑灭,又再下一瞬再次点燃, 不怎么明亮的烛光,却把整个室内照的明亮。 “听说司量死后, 你有一段时间不是在物色徒弟么,我还以为你不会有用上的这天。” 度量是师徒制传承, 物色徒弟只有两种情况, 要么是预感到自己活不长了,要么是觉得不想活那么长了。 这很正常,他们的生命太过漫长,总有一天会觉得活累了。 哪怕是在太衡,也没有谁是有义务一直活着。 司度看了一眼赤间:“听语气,你好像很遗憾?” “是挺……”赤间话说到一半,眨了眨眼,一点没有被抓包的感觉, 反而笑了起来, “看起来你新搭档不错, 比起往年, 你现在看着好歹有点人样了。” 而不是半死不活的, 在一轮又一轮的任务中游走, 周遭的煞气越来越浓,脸上的表情却越来越少。 提到木鱼,司度脸上的表情缓了下来:“以后有机会, 你可以见见她。” “以后还是别来了,这一次就够我这乌烟瘴气了。”赤间嘴上拒绝着,脸上却笑的很开心,“你以后有时间,多来看看我就好了。” 他说着,拿着烛台率先一步踏进了冰窖,烛火的红色一点点褪尽,随即染上的纯白的颜色,像是被冰晶凝固了一样。 他逶迤的长袍拖出一道道路来,司度跟在赤间身后,道路两边的冰晶一点点的开裂,似是踩的的地方一步不对,整个地面就会坍塌。 冰床之上的人,依旧安静的躺着,对两人的到来毫无反应。 赤间将烛台摆在一旁,伸出袖子一挥,床上人脸上覆着的冰晶消散了大半,露出跟司度长的一模一样的脸来。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