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一口将蜜饯塞进了嘴里,口齿不清的说:“我夜场还有约,得先走了。” 钱思德皱眉:“不一起吃晚饭了?” 赵天飞:“我不是还有约么,几天之前就约好了,失约别人不太好。” 目送着赵天飞离开,原本就比较安静的茶馆,更是冷清了不少。 周延吉叫来服务员续了杯茶,又换了几碟子甜点,他将其中一叠招牌甜点推到了钱思德面前,斟酌着开口:“有人查到我们了。” 钱思德愣了一下,才明白周延吉指的是什么,他原本便是冷静惯的人,这会儿脸色都没有变:“应该的。” 只要官方不是智商有问题,迟早会想到他们的,倒是周延吉接下来的话,让钱思德挑了挑眉。 “不是官方的人。”周延吉回忆起巷子里那个人的手段,能查到瘦猴,起码是半条道上的人,“也不全像是道上的人,倒是更像是私人。” “私人?确定身份了么?” “没有,不过可以确定的是,那人应该是冲着案子来的。”周延吉手抓着杯子,感觉手里心的汗水,粘稠的如同血液一般,“我们饭店遇到的人,说不定是跟那人是一伙的。” 钱思德想了想,松了一口气,低头喝了一口茶,再抬头脸色已经好看了很多。 是了,现在想起来,一切太过巧合。 如果对方装神弄鬼,只是想吓吓他们,倒是真的差点把他唬住了。 钱思德心理做了不少建设,可是当他走出茶馆的时候,脑子里浮出的,依然是那一双波澜不惊的眼睛。 就像是这座城市一样。 死气沉沉。 *** 周延吉是被电话声吵醒的。 他用的是手机自带的和弦铃声,短暂而急促,一遍遍的重复着,硬生生的将他从梦里光怪陆离的场景中拉扯出。 他抹了一把脸,这个季节,出了一头的虚汗。 手机依旧在不死心的振动着,他伸手在床头摸了一把没有摸着,侧过身,将略胖的身体挪动了几寸,喘着气才勾着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手机。 扫了一眼手机屏幕,即使没有任何备注,他也对上面的一串号码烂记于心。 “大哥?” 电话那头的声音嘶哑着,带着些许恐惧,有惊慌失措,也有气急败坏,各种情绪杂糅进了短短的几个字中。 ——“老赵死了。” 手机挂掉半晌后,周延吉似是刚理解那四个字的意思,抬起手来,狠狠的给自己一个巴掌。 脆生生的耳光将他彻底扇醒了,也像是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在梦里。 几十公里外。 一家仓库办公室,卫生间。 付宇将自己的脸埋进了洗手台里,冰冷的水一下子漫到了耳根,气泡随着水的上升浮在脸上,毛孔颤栗着,脑子感觉清醒了很多。 抬起头,看着镜子中那个颓废的中年男子,时间在一个男人脸上留下的痕迹,远没有在他的眼中的沧桑更明显些。 五口灭门案。 即使有了匿名信给出的线索,也确定了嫌疑人三刀,可是他们做的太过干净,查到的蛛丝马迹完全没有说服力。 没有说服力的证据,在法律体系下,就是一张废纸。 他关掉水龙头,就像是关掉了案子所能看到的希望,看着水流越来越小,最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