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一口停一下,嘴里低声絮语,好像这样不停地念叨,某种强烈的希望就能实现。等她这样断断续续地吃完了送进来的所有饭菜,才发现,额头上起了一层汗。 精疲力尽,好像打了一场仗。 她抱着膝盖靠墙发呆。 身上的绸缎破烂到看不出本来的样子,恍惚间,她又想起海棠园卧室里那一幕。男人从后面拥着她,温热的唇舌一点一点,慢慢地啃噬着她的颈项,声音低沉而撩人:“这是连理枝,别名夫妻树。” “你胡子扎到我了。”试衣服的她左躲右闪。 男人一只手臂却圈紧了她的腰,那只手,灵活又刁钻,不知怎么就钻进了旗袍里,四下游走。 应该来找她了吧。 肯定在找她。 陶夭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拎着纸袋站了起来,头还有点晕,肚子撑,体力却好歹恢复了一些。几分钟后,她简单擦洗了一下身子,换了一套干净衣服,躺回到床上。 她盯着白色的墙壁,想休息,却睡不着。 没有生命危险。 她可以等。 她和孩子,都可以等。 应该是怀孕了吧? 下意识地,她又将一只手按到了小腹上。 ------题外话------ 七点多二更。 铁打的阿锦流水的你们,我已经看开了。 题外话删了写写了删,浪费了半个小时,最终就剩下上面这一句,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想起了暖媳衿衿失忆的时候,有人说,感觉像大半夜等着吃了一坨便便。 我能力不够,抱歉。 ☆、320:程家这一位,头发花白了【二更】 二月十日,中午。 栏川镇,码头上一片繁忙。 半个月时间一晃而过,灾后重建工作有条不紊展开的同时,当地人的生活也逐渐恢复到往常的秩序。 程牧低头扒完一碗饭,拿起手边打火机,点了一根烟。 整整十三天,海啸过去了十三天,他守着栏川这地方找了十三天,仍是一无所获。 心头的沉闷压的人险些窒息。 “咳——咳——” 浓烟入肺,他一手按着桌面,突然重重地咳嗽起来。 “二少。”边上徐东看着他的样子,连忙唤了一声,半晌,其他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陶夭出事后,找人便成了这人唯一的事。不休息、不回国、不说话,整整十三天,机械地连轴转。徐东明白他的想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可面对这茫茫大海,就连一具尸首,怕是也没那么容易找见。 “欧阳家那边什么情况?”沙哑粗重的声音打乱了他的联想,徐东收回思绪,低声说,“吴管家昨天包机将二少送了回去。眼下大少、四少和老七来了,好像预备离开栏川了。” 程牧低低地嗯了一声。 海啸后,栏川出现了一种新型流感。 欧阳琛的状态他也知道,这些天不眠不休地在找人,三天前见面的时候,整个人瘦了一圈,眼窝都陷了下去。 回去了也好。 欧阳老先生对他寄予厚望,总不能让他也跟着折在这,那样的话,他万事难辞其咎。 程牧将手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身出去。 徐东连忙跟上,忍不住劝道:“你咳成这样该去医院里看看了。找人重要,你这身体也不能就此垮了,你说你要跟琛少一样倒了下去……” “我心里有数。”程牧开口打断他,吩咐说,“打电话给黎叔,让他领一半人过来。” “……好。”徐东点点头应了一声。 一转身,他看见一行人远远走来,连忙又回过头提醒说,“璟少爷和老七过来了。” 程牧抬眸看了过去。 十天以来,两家人几乎没什么往来。 栏川镇地广人稀,沿海,这一场海啸几乎摧毁了沿岸所有设施,期间还下了一场雨,找人的难度很大。因为金佑安的缘故,欧阳家一众人自来了之后便没和他打招呼,就好像素不相识一般。 脑海中有些画面一闪而过,程牧抬手按住心口,将那一阵子突然出现的尖锐的疼压了下去。 欧阳璟和老七很快到了近前,走在前面的欧阳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