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何其有幸,回了家。 欧阳琛搂紧了她。 陶夭拍着他脊背的那只手落了下来,慢慢说:“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别自责了啊,我这不好好的吗?” “如果有下辈子,希望在大伯病逝之前找到你。”欧阳琛说完这句话,放开她,面带微笑。 陶夭也笑笑:“嗯。我也希望,那样就会早一点有你们了。” 欧阳琛抬手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陶夭缩缩脖子,没躲开,看上去非常乖巧。 欧阳琛收了手忍不住笑起来,感叹说:“小的时候其实还想过,家里要是有妹妹,我们四个好好宠她。” “你们现在就对我很好啊,要将我宠坏的。”陶夭转身往房间走,一边主动说,“四哥今天和程叔在病房里都吵起来了,感觉都不像他,胆子那么大,他以前挺怕程叔的呢。” “他对程叔一直没什么好感。” “嗯,我知道。”陶夭淡淡地接了一句话,没再多说。 欧阳琛也没有再问。 没一会,两个人走到了房间门口。 陶夭停下步子,微笑说:“晚安,早点休息。” “晚安。”欧阳琛点点头。 陶夭转身进了房间,没开一楼灯,直接上二楼。 暖暖的灯光亮起。 她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坐在床上发呆。 时间过去很久,她又站起身来,在洗手间里花好一会工夫洗漱了一下,换了睡衣。 感觉房间很安静。 陶夭躺上床,一低头,看见了颈间的项链。 她将项链小心翼翼地去了下来,一只手勾着在眼前晃,钻石吊坠晃得人有点眼花。 y,未知数。 真巧,也是夭和瑶的拼写首字母。 她转个身将项链扔进了床头柜抽屉里,躺在床上发呆。 脑海里有些破碎的片段闪过。 她恍惚间想起,程牧其实也来过这个房间,去过她的花园,帮她摇过秋千,也一起看过花。 没有短信和电话再过来了。 事情都说开,他会不会觉得如释重负? 她有点睡不着了。 陶夭很快又坐起身,她在床头几本书里翻找了半天,拿了一本薄薄的小说开始看。 看了不到三页,手机突然响了。 她神色怔怔地看了一眼,拿了手机,看着来电,脸上划过一抹自嘲。 “喂?”陶夭接了电话。 那头传来一道柔和歉疚的女声:“夭夭?” 许蔓? 陶夭直接挂了电话。 顺带着,她将许蔓的号码拉入了黑名单。 许蔓换座机又打了一个,陶夭又拒接,到最后,她索性直接关了手机,再不去看。 —— 这一晚开始,两个人没有联系。 陶夭过起了足不出户的生活,秦家老爷子来闲人居做客,又给她开了好几副中药。 她忍着喝了一两次,觉得其实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转眼间,几天时间一晃而过。 四月九日,欧阳家一众人前往玉川,将欧阳谦的骨灰带了回来。 时间是下午五点多,陶夭戴着帽子走在欧阳琛边上,突然听见欧阳瑜嘀咕了一声:“冤家路窄。” 她下意识看了欧阳瑜一眼,随着他视线看了过去。 程牧被几个人簇拥着从vip通道走了出来,他穿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脸色淡淡的,高大挺拔,仍是一贯冷峻漠然的样子。 其实不过几天没见而已,陶夭却觉得有一个世纪般漫长。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