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派认为平王起兵造反,乃是大逆不道,必须严惩,恳请陛下派兵镇压。然而另一派,却认为这都是太子德行有亏才造成此等局面,平王有错,但太子也有错。这一派人数不多,大都是一些曾与柳家有关的世家。如今跳出来,不过是搅混水罢了。 两派争得不可开交之际,一直沉默不语的杨玥突然开口:“父皇,儿臣知道,大哥对于儿臣越过他成了太子不满。但大哥再是对儿臣不满,也不能直接起兵造反,他这是根本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那太子对此事有何看法?”武帝沉声问道。 杨玥回道:“既然大哥认为儿臣不配坐上太子之位,儿臣请求父皇让儿臣领兵前去边关。儿臣乃是父皇亲封的太子,自是不能让父皇丢脸!” “战场上危险万分,你可想清楚了?”武帝深深地看着杨玥,一字一顿地问。 “儿臣想清楚了。”杨玥掷地有声地回道,“这大衍是您与众将士,一刀一剑拼出来的,儿臣是您的儿子,怎能惧怕战场的危险?父皇,请您下令!” 朝堂上霎时安静万分。 太子乃是一国储君,又是武帝唯一的嫡子。他领兵前去助阵,自然能提高士气,也能显示太子的威严和才能,为他立威。但若是在战场出了什么事…… 一时之间,众朝臣都不敢说话。 武帝沉默了许久,终是沉声道:“好,我儿既有如此雄心,为父怎能不同意?你的要求,朕,应了!” 太子这边带人赶去远山府,至少也需要十来天。这期间,还需要远山府撑住敌人的攻击。 为了更快得到消息,裴靖离开了府衙,去了军营。 刚到军营,便闻到浓郁的血腥气,伤兵一个接一个的被抬了进来,呻、吟惨叫声不绝于耳。 “裴大人,您怎么来这里了?您是来找裴裕的?”郑守勇见到裴靖愣了一下,忙道,“这里乱得很,又危险,裴大人还是回府衙为好。” 裴裕虽然年纪小,但在军营练了不少时间,仿佛天生便是为了战场而生。不顾众人劝阻,这小子披上战甲,便上了战场,表现不凡。 可裴靖与裴裕虽是兄弟,两人却似是两个极端。 这位知府大人温文尔雅,与战场格格不入,站在一群壮汉里,生怕把他给碰着了。 裴靖摇头道:“郑将军不必担心,你们都在前线抗敌。裴某身为远山府的父母官,又怎能安心待在府衙?” 郑守勇扬眉瞧了他一眼,没再继续劝他走了。 “如今情况如何了?”裴靖问道。 郑守勇眉心微蹙道:“敌人太多了,我们兵力相差悬殊,也不知是谁把粮草走水的消息散布开来。本将军虽然狠狠处罚了一批惑乱军心的人,但这士气确实降了不少。” 裴靖沉吟片刻道:“本官上城楼。” “裴大人这是何意?” “如今将士们军心涣散,无非是担心粮草不足,后方不稳。本官乃是远山府的父母官,若是与将士们一起,也多少能安一安他们的心。” 话虽如此,但……郑守勇瞧着裴靖那稍显清瘦的身子,眉头狠皱。 “裴大人说得有理,但是这刀剑无眼,若是您不小心伤了……这可怎生是好?” “将士们受伤了都能忍住,本官如何不能?”裴靖摆手,“郑将军不必担心,本官心意已决,将军不必再多说,我们上城楼吧。” 郑守勇倒也不是真的担心裴靖,只是怕这文弱知府若是伤了,怪在他们身上。既然他如此坚持,他也不用劝了。 况且,他来了,确实能稳一稳军心。 裴靖未披战甲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