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贝儿跟着宁北辰到停车场。 她双腿并拢微斜一边,两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端端正正地坐在后车座。 宁北辰从后视镜看到小家伙那大气不敢出的模样,忍不住笑出了声。 “贝儿,别紧张。奶奶不会吃了你的。” 贝儿微微扯了下嘴唇。 只是这笑容太僵硬了。 她现在的表情正正好卡在“开心愉快”和“仇大苦深”之间,活像是过年时张贴在墙上的年兽。 如果半山是深城新贵富豪的聚居地,那么南湾头则居住着深城最早一批富起来的商人。 贝儿紧张得手心都在冒汗,她甚至没去看宁北辰的家长什么样子。 她只知道花园很大,客厅也很大。 一位约莫五十的中年女士在这里等她。 贝儿有些局促地并拢双腿,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背脊挺直,以标准的小学生坐姿坐在米白色的沙发上。 她抬眼偷偷去瞄宁母,发现她也在看着自己,连忙垂下眸子。 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睑下,投下一片阴影。 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完了,进来时忘了跟奶奶问好,一定给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贝儿连忙把两边嘴角往上一扯,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你叫贝儿?”宁母问。 这小孩生的极为标致,瓜子脸、大眼睛、樱桃嘴,一看就是个美人胚子。 贝儿很乖巧地回道:“是。宝贝儿的贝,宝贝儿的儿。” 宁母越看越喜欢,又问:“贝儿,你几岁了啦?” “七岁。我在附二小学读二年级。”贝儿回道。 宁母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说话带着浓重的上海腔,对宁北辰说:“附二啊?那可是所好学校。好像你大哥的两个女儿也在那里读书。” 宁北辰一脸自豪地说:“妈,贝儿书读的可好了。市里的奥数竞赛,她是第一名。” “好孩子啊,好孩子!”宁母把宁北辰拉到厨房,掐了下他的手臂,责备道:“你呀,真是不小心,怎么跟前女友搞出一个小孩来?我看你要怎么跟映雪交代。” 宁北辰饶了饶后脑勺。 事到如今,他不得不面对这鸡毛满地飞的困境。 “映雪跟贝儿妈妈是认识的。她们以前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 “什么?”宁母眉头紧蹙。 “贝儿妈妈那边该怎么办?”宁北辰询问着母亲的意见。 “给钱了事,还能怎么办?”宁母太了解这个儿子。 他转一下眼珠子,宁母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北辰,你不会对贝儿妈妈余情未了吧。” 宁北辰没有否认。 在宁母面前,他也没有撒谎的必要。 “妈,宝儿是我的初恋。” “初恋怎么了?谁还没个初恋?”宁母一改温和的贵妇人形象,变得强势起来,神情严肃道,“北辰,你跟映雪已经订婚了。妈的亲戚好友就等着喝喜酒。因为多了个私生女就变卦,妈可丢不起这脸。” 宁北辰久久不语。 沉默了好一会儿,又问:“那贝儿怎么办?” “宁家的孩子,自然要回归宁家。映雪是个好女孩,会视如己出的。”宁母心想,江映雪一个花农的女儿,能高攀上宁家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难不成还想闹吗? “可宝儿那边绝对不会同意的。”宁北辰左右为难。 “找韩律师打抚养权官司。我们宁家家大业大,还怕争不来一个孩子。”宁母想起了贝儿,脸上露出了个满意的笑,“贝儿好啊,又漂亮又聪明,带到哪都有面子。总之,贝儿我要定了。” 宁母从冰箱拿了个慕斯蛋糕,端出去时,却不见贝儿的身影。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栤和宴尔?的地雷,么么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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