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胆子真小, 肯定是吓坏了。其实他也没想干什么, 就想看看…… 想了又想, 次日一大早晋王就吩咐人往小跨院里去了。 相较于晋王, 瑶娘也是魂不守舍了一整天。 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怕等一下就有人来命令自己收拾东西离开,怕晋王回去后越想越怒惩罚自己, 还另有些其他别的东西, 她也想不明白。 一夜未眠,次日醒来瑶娘看见镜中的自己,眼眶下隐隐泛青。 可惜她从来不用胭脂水粉, 也没有备下这种东西, 想遮掩下都没办法, 便只能挂着这青眼圈去上值。 瑶娘生得白,也因此显得这眼圈特别明显。玉燕看见她,有些吃惊,得知是晚上没睡好,不免感叹连连,说是以前她值夜也没见成这样,怎么如今不值夜了,反倒夜里不能安眠。 瑶娘窘然,答不上来。幸好玉燕也没再说其他别的什么,只是让绿娥去厨房里拿个刚煮好的鸡蛋,给瑶娘去去乌青。 朝晖堂的人来的时候,瑶娘正半仰着脸拿鸡蛋在眼下滚着,听说是朝晖堂来了人,她当即便愣住了。等她反应过来,却是被烫得吃疼不已,眼下也红了一片。 鸡蛋滚落在地上,她也慌手慌脚差点没把台上的镜子给砸了。 她刚站起来,绿娥喜气洋洋进来道:“苏奶娘,殿下赏你的呢。” 啊! 瑶娘愕然。 “还不快出去谢赏,殿下说你侍候小郡主侍候的好……”绿娥一面说着,一面就将瑶娘拉了出去。玉燕玉翠几个也都是笑吟吟地看着她。 到了院子里,一个穿着圆领衫的年轻太监立在那里,身边还跟着几个手捧着托盘的小太监。 整个晋王府,也就晋王身边有太监侍候,都是当年从宫里面带出来的。 此人瑶娘也认识,正是福成的干儿子小顺子,在晋王府里也是一等一的大红人。 瑶娘跪下谢赏,小顺子也没多留,便带着人走了。 待人走后,小跨院里的人都围上来向瑶娘贺喜,不要钱的好听话,一句接着一句地往外冒。 若论整个晋王府谁出手最阔气,当是晋王无疑。但凡能得晋王赏的,就没有一次不让人瞠目结舌。尤其这还是晋王第一次赏下人,更是让人纷纷眼红不已,连留春馆里的人也听到动静过来了。 托盘上盖着红布,有人想掀了看,却被泼辣的绿腰给赶开了。还有人仗着和瑶娘熟悉,觍着脸讨酒吃,院中一片喧嚷。 见闹成这样,玉容出声道:“好了好了,都散了,改日让苏奶娘请大家吃果子吃酒。” 瑶娘也不是第一日进王府,自然懂得这府里的规矩,一般若是下人得了上头的赏,都是要分出一些买来吃食分享给大家,也算是沾沾喜气。她自然连连点头附和玉容的话,说是改日定请大家吃果子吃酒,众人这才散了。 翠竹一直站在人群里,她脸颊消瘦,面容憔悴,望着被人围着在中间的瑶娘,又是恨又是妒。她捏了捏自己伤痕遍布的手,咬着牙走了。 帮着瑶娘将东西端回屋,绿娥等人便走了,只留下瑶娘一个人。 她站在桌前,犹豫了一下,才去掀那托盘上的红绸。 晋王赏人果然是一贯的豪迈阔气,一个赤金缠丝的手镯,一对儿赤金垂心耳坠,还有一根赤金的簪子。 明晃晃,亮闪闪,掂在手里很沉手。 比起胡侧妃之前赏给瑶娘的鎏金簪子和玉镯子,晋王的阔气确实不同一般。 这种赏,认真说来,瑶娘接过很多次,早已是驾熟就轻,却惟独这次让她心生恍然。 她没有赌错。 晋王确实是个正人君子。 所以在她说出那样的话后,他干不出强人所难的事,甚至连迁怒都没有,因为丁是丁卯是卯,不能混为一团。就是因为明白晋王这种性子,瑶娘昨儿才会斗胆说出那些话。 可也正是明白这些,瑶娘心中更是酸涩。 除了这几样首饰外,另外两个托盘里则放着衣裳,不过瑶娘并没有细看,就将之压箱底了,她并没有能穿上这些的机会。 朝晖堂,内书房中,晋王端坐在书案之后,其下左右两侧的圈椅上各坐数人。 这内书房乃是晋王日里处理一些不易摆在台面上的私务,能进这处来,足以证明眼前这几人俱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