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很快摒弃了这种情绪,自嘲道:“说这些过于无趣,还有些可笑,是我杀了他们……” 一只手伸过来,掩住了他的嘴。 墨鲤错愕地望去。 他见过呵斥别人住口的,见过打断别人说话的,甚至见过点哑穴的,就没见过直接“动手”的。 “阿鲤,我知道你不喜杀人,除非万不得已,或者那人十恶不赦。”孟戚瞄了眼自己的衣袋,是空的,没钱也没糕点,不然塞一块到大夫嘴里了,不仅甜口还能一直甜到心里,“以后这些事都由我来。” 墨鲤哑然,觉得孟戚拿自己当孩子哄。 离开竹山县后,他变得更容易沉浸在这些世间生死不幸之中,再不能像一年前的自己那般对世事道理都看得通透豁达,这大概就是入世的烦恼吧。 以前他能劝孟戚,现在却要孟戚来安慰他了。 “……你做的事跟我做的,有什么分别?”墨鲤脱口而出。 孟戚闻言眼睛一亮,那隐隐得意的模样让墨鲤立刻后悔。 像这种话怎么能说出来让某人嘚瑟。 “秋阁主说得对,人死之后,恩怨皆去,留着尸体悲痛叹息都无意义,只能喂蛇虫蚁兽,不如烧了干净。”墨鲤岔开话题,将心神收回到原本的事物上,“待这边事了,将他们火葬了罢。” 孟戚正欲开口,远处忽有轻微的响动,有人朝着这边来了。 响声来自瓦片,对普通人来说,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几道人影迅速掠过屋顶,探头下望。 房顶上的夜行者见四下无人便跳入院中,他们小心翼翼地分散开来,有的守着院门,有的四处张望,还有一些准备推门进屋。 孟戚一边看一边摇头,哪有这样不谨慎的,万一门口装了机关呢? 再说想要等撞树桩傻兔子的人,也不止他跟墨大夫啊! 其实孟戚一来就发现了这里是有埋伏的,只不过对方守在院子里,还在院门外布置了一些不会武功的弓弩手,距离他看上的躲藏地点很远,根本没什么影响。 这不是现成的“树桩”吗? 孟戚当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那些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埋伏了。 此刻这群夜行客毫无顾忌,准备破门而入,顷刻间就被机关弹出的飞镖射得惨叫连连。 这些飞镖入肉很深,尖头倒刺,极难拔出,潜入的夜行者立刻伤得无法站起。 “拖下去。” 暗中有人不屑地吩咐道。 那些夜行者还想持刀反抗,却被一颗颗飞来的石子砸中穴道,怦然倒地不再动弹。 几个衙役打扮的兵卒战战兢兢地进了门,将躺倒的不速之客拖出门,还很周到地打扫了院子,抹掉刚才流下的血迹,小心地捡走落在墙壁跟地面上的飞镖。 孟戚在房檐上换了个看戏的姿势,紧接着来的第二波人更窝囊,轻功不济不会上房,准备翻墙结果在院子外面就被拿下了。 墨鲤:“……” 行了,不用孟戚说,他也知道这两批人绝不可能是他们要等的吴王探子。 作为亲身感受过风行阁严密查探的人,墨鲤确定没有路引跟完美的身份掩饰,是没法躲过那么多双眼睛的。 墨鲤越想越多,甚至觉得宁泰城隐藏着另外一个足智多谋,偏偏立场不明的能人。 或许没裘思那么能折腾,可是说不准会武功呢? 裘思真正输在哪里呢?可不就是因为不会武功吗,如果他跟他女儿一样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