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虽然不会武功,但他的眼力绝无问题。 这边心怀鬼胎,那边两人也看出了裘思的异样。 “有人刚在院子里熬过药。”墨鲤传音道。 可惜已经过了一段时间,分辨不出具体用了什么草药。 墨鲤四下一看,目光就落在最右侧的屋子,那里靠近柴房跟厨间,应该是熬药的地方。 孟戚打量着裘思等人,以传音入密道:“这些人都不像受过伤的样子,看来药是裘思的。” “……这,不太好说。”墨鲤表示单单用看的,他发现不了裘思的问题,“他看着是过度消瘦,却不像是患病的模样。” 裘思削瘦,甚至可以说瘦得有些过分,却不是皮包骨头。 他的脸色也还不错,不像那些患了消渴症的老者。 “很多病都需诊脉,只看容色举止,不能准确分辨。”墨鲤快速地说,其实他心里像孟戚一样在怀疑,裘思是不是得了什么棘手的病症,否则正常人都不会想要“找死”的。 不过这也难说,富贵人家出来的,老了谁还不吃些补药,何况裘思干的事都不是什么省心的活。 若是身体差一些,估计早就死了,根本熬不到老。 “不止如此,你看他身边那些人。”孟戚面上在笑,语调却带着凝重,“之前在王宫里时,可不是这么群人。” 那时的几个侍卫,跟现在的人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之前的那些只是能听命令,有点武学底子,甲胃在身站得稳当也沉得住气,可眼前这些呢?大概在风行阁都是数一数二,也许武功未必是江湖一流,可这临危应变的反应着实不俗,更难得是心志坚定,骤然面对强敌,亦毫无动摇之色。 若不是今天忽然上门,打了个措手不及,裘思这些侍从还不会暴露。 “裘先生这般形色匆匆,不知道要去哪里啊?”孟戚慢悠悠地问,同时内力凝而不发。 要知道他的内力,可不只是内力这么简单,院中气息逐渐沉滞,裘思脸色逐渐发青。 墨鲤没有动手,他在感知灵气流动的变化。 > 王宫假山那一遭吃了亏,现在岂有不多长个心眼的? “门外的马车,还有那个侍从怀里裹着黑布的东西。” 墨鲤迅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不过这些异样比起王宫里要轻微很多,看来上次确实是误打误撞的巧合,裘思一时之间也没办法弄出假山铜亭那样的封闭环境熏制迷药,他能找到带有灵气的东西,可是想要保持这些物件影响孟戚墨鲤的效果就难了。 毕竟脱离了稳固不变的环境,灵气就会跟别的灵气交融汇合。 现在这种程度想暗算孟戚,不如指望孟戚自己从松树顶端摔下来比较快。 墨鲤看一眼孟戚足下的松枝。 ……人也不可能,除非是沙鼠,可能会因为太胖抱不住枝条。 这松针老得厉害,估计也戳得很。 墨鲤瞄松枝归瞄松枝,院里的人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那抱着盆景的侍从忽然抬手直直将东西砸了过来,同时身形急掠,挥动峨眉刺直扑庭中松树。 墨鲤侧头避过奇石盆景,抬手一拂,以暗劲挡住门扉。 盆景滴溜溜打了个转,水泼出来时没有沾到墨鲤分毫,山茄花的浓郁香气随风而散。 扔盆景的侍从就像是一个讯号,几乎瞬间除了玉衡外,其余人极快地从靴筒、腰间、怀里取出竹筒状的机簧暗器。以三前五后的阵势,有的扣动机簧,有的直接将竹筒抛上半空,借由别人发出的暗器击打筒身而猛然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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