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程校尉吧!我记得他,听说三郡主在天水寺见过他一面,就想要嫁给他呢!” “瞎话, 是做面首!郡主怎么可能嫁给一个校尉?不过这就是那位程校尉吗……啧啧,果然一表人才。” 太医署门廊拐角处, 两个内侍仗着躲得严实,肆意谈论着。 孟戚挑眉,这算是意外收获? 墨鲤深思,除非宁王的女儿都生得很迟,或者女儿很少,否则按照儿子的年纪跟排行,这位三郡主的年纪应该比程泾川大十来岁,早早嫁了人才是。按照内侍的这个说法,莫非是夫丧守寡? “三郡主的喜好就跟别人不一样,贵女哪个不想嫁给显姓望族,再不济也要找个读书人!三郡主眼皮子浅,就知道冲下张望……” “噤声!你瞧他现在,哪还像一个小小的校尉?怎么这些禁卫军都听他使唤?” “变天了,王统领韩统领他们人影都没瞧见,禁卫军似乎还在宫内到处抓人,在这种情况下,十七郡王竟然能在这里游荡,你猜怎么着?” 内侍倒吸一口冷气,看那少年的眼神都不对了。 也是凑巧,他们围在一起嘀咕的地点距离程泾川所站的方位不近不远,尽管周围吵闹声大了一点,程泾川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小郡王这是怎么了?” 少年看见程泾川,神色一僵,硬撑着想要站稳。 结果他那腰不争气,吃不得力,痛到龇牙咧嘴。 宁王生了二十多个儿子,四十来个孙子,还有两个重孙。 宁王怠于政务,也不教导儿子,他倒是一碗水端得很平,不宠溺幼子不提拔长子,甚至也不关心这些儿子的死活。 年老的帝王对日渐成长的出色儿子普遍具有的打压、忌惮心态,在宁王这里统统不存在,因为他日日笙歌一点都不觉得自己老了,更没有优秀出色的儿子。 这就导致“宁王之子”不太值钱。 年纪稍微大一点的,因为跟世家望族成婚,经常出宫饮宴交际,外官还能认出来。 那些年纪小的就麻烦了,多是性子怯懦的,甚至有一些连殿门都不敢出,使得内侍都只能勉强靠服色配饰分辨究竟是宁王的儿子还是孙子,其他就不成了,连排行都说不准。为避免得罪贵人,下面的人索性统一称呼他们为“小郡王”。 这倒是跟孟戚墨鲤起初猜测的不同,也跟没官场根基的江湖人的想法大相径庭,一般听到这么个叫法,还以为私下被定为承嗣的世子呢。 本来是不合礼法规矩的称呼,可是宁王这边出格的事太多,比如按帝皇规制的宫殿辇车,王府属臣制与三省六部制同时存在的官衔。既然默认了宁王是皇帝,没有直接按排行叫几皇子已经很低调了,而皇子怎么说都有个郡王的敕封,也不算出格。 “如果我没记错,小郡王这会儿应该还在芳汀阁?”程泾川眉头紧皱,压低声音喝问侍卫。 墨鲤想起湖心岛上那座楼阁的牌匾正是这名,不觉讶异,原来裘先生这边的人是打算连自己扶持的对象一起关到岛上的? “我是半路上逃出来的!”少年气呼呼地说。 “嗯?” 程泾川有些头痛,他不觉得小郡王能在他们的人严防死守下跑掉,只能说这件事是裘先生默许的。 “程校……程将军不信?”少年刚挺起胸膛,扭伤的腰部就是一阵剧痛,他惨叫一声。 墨鲤终于看不下去了。 扭伤本来很常见,只是使力过猛造成的扭伤如果不好好处理,很容易留下隐患。 “我若是你,就不会继续硬撑下去。” “谁?” 少年吓了一跳,回头看时,只见树丛那边缓缓行来一人。 发似霜雪,气度不凡,在火光的映照下远看犹如神仙中人,就差一袭道袍了。 侍卫们要齐齐围上,程泾川连忙喝> 止。 “这是宁王之前下令请进宫的民间神医。”程泾川说得很有技巧,他手下那些侍卫愚笨的少,聪明人居多,闻言收起了兵器,只是目光依旧警惕地在墨鲤身上扫个不停。 更有人试图去搜索四周,怀疑孟国师藏在周围。 早就挪到太医署房顶上的孟戚:“……” 小郡王左顾右盼,机敏地在程泾川脸上捕捉到了一丝异样情绪。 “这位老人家是父王请进宫的神医?” 约莫是墨鲤外表的缘故,小郡王立刻摆出笑,说话轻声慢语唯恐发出鸭子的声调。 “没有能让你马上恢复的神医。”墨鲤答非所问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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