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植阿芙蓉,南疆是不可能的,一来太远,二来那边瘴气弥漫龙蛇混杂,当地各个部族寨子的势力够混乱了,既不安全也容易出事。 西凉人把闰县当做地盘,费了这么大力气,结果只有一个炼制阿芙蓉的地下作坊,真正的种植地仍然不在这边。 那么问题来了,飞鹤山会不会就是那个答案? 飞鹤山距离闰县百余里,阿颜普卡因为龙脉的事肯定对那里十分在意,极有可能在那边拥有一定的势力,最重要的是飞鹤山灵气充沛,不管种什么都不会长太差。 同类的事情可以暂时不管,阿芙蓉是真的不能拖。 晚一天,都不知道阿颜普卡能闹出什么幺蛾子。 这边墨鲤下定了决心,那边孟戚还真的不太想去飞鹤山了。 ——阿颜普卡这一套一套的,怎么看都是想把他们引过去,照着敌人的盘算行事,可不怎么妙。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孟戚倒不怕阿颜普卡,他怕的是墨鲤出事。 毕竟在阿颜普卡眼中,墨鲤是龙脉。 阿颜普卡能驱使灵气的诡异之处,到现在还没能搞明白呢!天知道他对龙脉打着什么主意? 就在三人各有所思,阿颜普卡察言观色以为达成“挑拨”目的准备找机会撤退的时候,天空逐渐转暗。 正值酷暑,火辣的阳光忽然开始消退,人都感到轻松了一些。 孟戚猜到阿颜普卡想跑,故而一直注意着他的举止,墨鲤不动声色地堵住去路,三人彼此都很警惕,自然没机会抬头看天,只以为是一片云飘过来暂时遮住了太阳。 直到村里传来敲盆打锣的惊恐叫声。 “天狗吃日了,快撵走啊!” 孟戚猛地一抬头,赫然看到太阳边缘缺了一小块。 日食能按照历法推算,在楚朝还是国师的差事之一,只不过现在孟戚用不着算这个,而且日食也不是什么地方都能看到的,算这个怪没意思的。 今天不正不巧,怎地就赶上了? 孟戚没忍住在心底算了一遍,发现还真就是这几天可能有日食。 阿颜普卡神情笃定,却像是早有准备。 “国师,墨大夫……今日就不必多礼了,我在飞鹤山恭候二位大驾。” 阿颜普卡笑了一声,村里完全乱了,壮年男子抡着锣鼓跑,准备从村头一直敲到村尾。 如果他们这时候动手,极有可能殃及无辜,而且天光愈发暗了。 “别直直地盯着天上看。”墨鲤忍不住插手,阻止一个敲锣的年轻人仰头看天。 “哎?你,你是外乡人,快回屋躲着去,要不就拿些东西出来敲。” 村人坚持相信,不敲东西,天狗会真的把太阳吃掉。 “老叔,你家的鞭炮呢,快拿出来!” “哇哇哇!” 孩子的哭声,惊恐的叫喊声,噼里啪啦的鞭炮混杂着嘭嘭嘭的敲打,村里乱作一团。 阿颜普卡趁机跑了。 被热心的村人推搡回王铁匠屋里的另外二人,你看我,我看你,半晌无话。 “孟兄……” “大夫……”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 “飞鹤山还是得去……” “先不要去飞鹤山……” 第二次开口撞,两人面面相觑。 这么没默契的吗? 墨鲤叹了口气,提到阿芙蓉,孟戚神情变了变,最终点头道:“大夫说的有理,既然如此,我们就走另外一条道。”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