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区别。 墨鲤对人的长相不敏感,直到现在才看出。 “我不是,先祖是西凉定居的汉民,国亡之后被强行迁入关内,聚成一个个村落。”柳娘子盯着三人,语气尖锐地说,“你可是要问我身为汉民,为何要复西凉之国?” 孟戚没答话,倒是刀客感到奇怪地问:“你家中无人吗?若是父母兄弟皆在,你又被选去学了摩揭提寺的武功,还能有别的选择?” 柳娘子一噎,咄咄逼人气势没了。 墨鲤看了她一阵,低声道:“若有族人,怕是迁入关内之后,日子不太好过。” 复国不复国,普通百姓是不在乎的,他们只想活下去。 这些曾经的敌国之民,在楚朝过了没几年安稳日子,就迎来了楚元帝发疯楚灵帝斗权臣斗到断送社稷,后面的齐朝就更别说了,齐帝陆璋边军出身对异族没有好感,还缺少梳理内政提善策治民的能臣。 “……苛捐杂税一个不缺,连徭役都比普通边关百姓重一倍,动辄被称贱奴胚子,只因我们祖辈侍奉过异族。” 柳娘子木着脸面无表情,却有一行泪水滚了下来,“我们过得还不如那些归化的西凉人,至少在边关,能养马能打猎的西凉人很受尊敬,说他们是一条汉子。而我们村里的人一出门连头都抬不起来,一代活得比一代糟。我父亲三十岁不到就因苦役活活累死,堂兄忍受不住逃役,结果同姓十七家被判为奴,给边军放羊牧马。我祖辈也是被西凉人掳去关外为奴,好不容易脱籍为民,没想到落叶归根回到中原,还是世代为奴。” 孟戚叹了口气。 像柳娘子这样的人,估计不少。 否则斗笠人也不能找到这么多人做手下。 “无论哪朝哪代,谁不让百姓活下去,他们自然是要造反的。” 家国大义也好,民族气节也罢。像柳娘子这样的普通人,没有什么学识,快要活不下去了,别人给她一条路她就走了。 “罢了。”孟戚换了一个语气,问柳娘子道,“你在那位密谛法王弟子手下有多少年了?见过他几次?他的武功是一直这样吗?” 柳娘子不明所以地说:“我练空华阵二十余年,见主人的机会也不多,大约四五次。要说他的武功……我武功低微,实在是感觉不到什么变化。” 孟戚将目光转向刀客。 刀客难得敏锐地问:“我差不多也是二十多年,他不常露面我又一心修炼刀法,年少时我琢磨不出他的武功高低,现在也是一样。不过你问的意思,好像不是指武功高低变化?” “死气。”孟戚言简意赅地说。 墨鲤补充道:“他身上……那种死气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从一开始?” 如果是那样的话,幼年遭逢不幸被虐打得差点丢命的刀客不可能觉得“恩人”是个好人,再思维单纯也会吓得只想逃跑,谁还敢留下来报恩? 结果刀客给了墨鲤孟戚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 “什么死气?” “……” 四人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墨鲤率先开口,解释了一番斗笠人周身那种让人窒息诡异感觉。 “主人发怒之时是有这种感觉,但那不是我等武功同出一源且不如主人的原因吗?”柳娘子也一头雾水。 刀客学的不是摩揭提寺的武功,他主动问:“大夫,你说的是死气,不是杀气?” 墨鲤点点头,又将自己感受到的气息形容了一遍。 半晌,刀客才摇头道:“没有,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且……” “嗯?”墨鲤隐约感到不妙。 “你们形容的感觉很怪,既然是极为可怖的死气,像遍布瘟疫的村子就算了,为何会像遍寻不着生机的戈壁荒漠?正常地说,不该是堆满尸骸的战场吗?” 墨鲤愣住了。 他忽然意识到,所谓的死气,可能是只有他跟孟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