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不过问,毕竟不该知道的事情知道太多,未免让恩人为难。 所以闰县这边有多少人,具体做什么的,刀客还真不清楚。 至于秋景说的陷阱、刚才的火箭、现在跗骨之蛆般的追踪……刀客心中很是不屑,因为一力降十会,阴谋诡计再好使,对上绝顶高手有用吗?姓孟的不是顷刻间就破了围攻的阵势? “……!!” 腹诽的刀客猛地对上了一双眼睛。 屋檐那儿有个影子,悄无声息地看着这边。 大约察觉到了刀客的视线,影子冲着刀客望了望,重新隐入黑暗。 这影子不是别人,正是孟戚。 孟戚自方才起就一直跟着他们,见秋景等人能抵达得住,便没有出手相帮,而是盯着藏在暗处的飘萍阁,看他们怎么调派人手怎样在“阵法”里擒拿风行阁的人。 奇门遁甲本无流派,不过布阵的手法、习惯的不同,曾经分出了好几脉传承。 到如今,不管什么传承都断得快没了,孟戚仗着自个活得久见识多,一心要从飘萍阁这里瞧出他们是从哪儿学来的本事。 结果赶上了秋景恍然大悟的一幕。 “小小年纪,反应倒快。” 沙鼠老气横秋地想。 因孙家商行空无一人,只得无功而返,恰好看见孟国师负手而立的墨鲤:“……” 墨鲤百思不得其解,一个人究竟怎么能避开两方注意找了个死角,还在那里谨慎地摆出一个适当嘚瑟模样的?再仔细打量,唔,脑袋比常日少昂高几寸,肩背也没挺那么直,与屋檐阴影浑然一体……所以这也是学问? “大夫?”孟戚回头一看,乐了,连忙传音道,“大夫来得正好,且听上一听。” 墨鲤为难地看着孟戚站的地方,他要是过去了,国师岂不是就没地儿嘚瑟了? 正纠结着呢,忽然听得下面秋景的话语声。 “……这场局看似复杂,却一直在飘萍阁的掌握之中。豫州四帮十二会为了地盘要铲除圣莲坛分舵,不肯自己动手,只因他们互相猜忌,索性出钱雇杀手,飘萍阁不止在暗中促成了这笔买卖,还引来了遗楚吴王……” 嗯? 墨鲤一惊,下意识地望向孟戚。 难道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飘萍阁折腾出来的? 孟戚点点头,示意墨鲤接着听。 “……之后司家米铺失去的账册,两个不知来历的死士,一笔可能追查到飘萍阁银钱去向的六百两金子……这一环扣一环,皆是要将追查飘萍阁的人引过来。闰县还有一个他们早就备好了的陷阱,正是冲着绞杀我等来的。” 风行阁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元智和尚亦是目瞪口呆。 秋景又对元智说:“大师,事情不止如此。” “什么?”元智老和尚脑子里嗡嗡作响。 “一个风行阁,还当不起他们这般算计,既然透出了金子的消息,还有一系列的后招。一则吴王六百两黄金买凶去杀天授王,无论成与不成,西南局势必乱;二来财帛动人心,假以时日,司家米铺账册必定还要出现,引得更多人前来,江湖帮派之间哪会没有仇怨,只需暗中煽火挑拨离间,再闹出几桩人命,最后能搅得江北武林大乱;第三,就是墨大夫提到的阿芙蓉了,我细想此物能做药用,短期内又有奇效,万一被献给了齐朝皇帝……孟国师,墨大夫,二位觉得在下说的可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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