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戚想了半天,只能找到这一个优点。 “算了,我们再想办法。”墨鲤无力地说。 比如绑架那个卖血衣的,逼人连夜赶工。 虽然逼迫他人有违君子之道,但是逼迫一个卖东西让人去行骗的摊主,不是不能变通。 “嗯?”孟戚摸了摸身上的罗袍。 这衣服的料子竟然很不错,穿着极舒适。 至于丑,他自己又看不到。 这时孟戚的抗拒心消失了大半,他这一生经过诸多阵仗,一件衣服算什么碍难? “大夫不必担忧,我们再试着缝衣服,实在不行就穿这件。” 孟戚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墨鲤欲言又止。 *** 元智和尚迎着初升的朝阳,站在烧得只剩废墟的土地庙前。 庙前已经围了一些人。 这是四帮十二会的帮众,昨日启程离开的他们也没走多远,随即听说城内出事,司家米铺发生命案,可能还牵扯到神秘杀手组织。龙头会的蔡老爷子发话,不许豫州道上的人插手这件事,然而他的这道命令只在龙头会好使。 不,连龙头会都有些人心浮动。 威信如同烛火,看似明亮,然而一阵风过就会摇摇欲熄。 蔡老爷子带着帮中好手,白白被蚊子咬了一整晚的事,已经严重影响了他在龙头会的威信。 虽然明面上还跟从前一样,但是暗地里已经起了变化,譬如他的命令不再那么有威慑力,不能让帮众打心底里遵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对事有自己的主意,反正阳奉阴违有千百种花样。 豫州道上的地头蛇,已经有一部分折在了司家米铺。 那个不知名的刀客,可谓凶焰滔天,足足杀了五十多人,这还是风行阁高手及时赶到阻拦的结果。 一部分帮会知难而退,剩下的那些地头蛇却没有放弃。 他们死了很多兄弟,如果就这么缩起来做乌龟,很难继续在江湖上混,所以不管是真的悲痛欲绝要报仇还是做样子,都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态度。 土地庙的大火,引得众多势力纷纷探头。 火烧得很彻底,连庙前的几棵树都没了,地面焦黑一片。 等到天亮之后,火场的温度才稍微降了,可以进去翻找查看。 元智老僧的出现,令众人面露警惕,抄起武器慢慢散开将他围在中间。 “阿弥陀佛,老衲云游路过。” 元智双掌合十,垂目念经。 “元智大师。”人群中忽然传来一个声音。 老和尚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摇着折扇的文生笑眯眯地朝自己拱手。 元智神情微变,暗道这里果然出了大事,不然怎么会连风行阁主都来了。 “秋施主,久见了。” “好说,我方才还念叨着大师,也不知大师多久能到这里,没想到大师后脚即至。按照佛家的话说,这算得上救苦救难了。” 秋阁主语出惊人,元智老僧先是愕然,很快意识到风行阁已经知道了孟戚在附近出现。 ——风行阁把孟戚的消息卖给自己,而自己一路赶来,可不就是恰好在这里碰上吗? “原来阁主在这里等老衲,不知有何要事?” 元智老僧见这里人太多,便以传音入密询问。 他还欠着风行阁一笔债,如果能借着这个机会偿还,也算一件好事。 秋景走到元智和尚面前,低声道:“一个飘萍阁的神秘刀客,实力深不可测。” 元智看了看秋景苍白的脸色,又发现秋景身边跟着的人同样带着内伤,心中有所明悟,这是经历了一番恶斗。 “不瞒阁主,老衲此间事了,亦需急着赶回悬川关,没有时间过问江湖争斗。” “大师有所不知。”秋景笑容一敛,随即收起折扇,用极快的速度将司家米铺引发的纷争说了一遍。 元智越听越是疑惑。 钱财金银,元智毫无兴趣;江湖厮杀,老和尚更不在意了。 飘萍阁虽恶名昭著,但在元智看来,飘萍阁没有无故杀害百姓,那些死去的人大多犯了贪念,这都是因果。元智最多给他们的尸首念念往生经,敲敲木鱼而已,不可能出头,更不会破戒动武。 “……当日摸进米铺的人有好几拨,差不多都被那刀客杀了,只有圣莲坛的人例外。事后一查,这些人已经趁着我等和飘萍阁杀手缠斗之际逃之夭夭。圣莲坛在豫州根基已毁,留下的只不过是乌合之众,当真有此能耐吗?” 秋景说到这里就住口了,静静地看着元智老僧的脸色陡然变黑。 豫州是中原腹地,圣莲坛在这里毫无声势,它的老巢在西南边疆。那里的百姓受蛊惑已深,一心只想着拜紫薇星君。 戍守边关的兵将,即使在属于齐朝的疆土上也不敢落单,许多村落已经被圣莲坛暗中掌握,朝廷的官军一个不慎,就会遭到袭击。每年因此失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