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马匹,然后牢牢地把马头抱住了。人的力气哪敌得过疯马,就在陆慜奋力回头找孟戚墨鲤求救的时候,那两匹马就软软地靠着舱壁滑倒下去。 陆慜差点被压个正着,他也来不及抱怨,因为船正在漩涡里疯狂打转。 一眨眼四五个圈,别说人,连马都晕了。 麻袋在船舱里东撞西歪,里面的人估计被生生折腾地苏醒了,然而这境遇他们还不如继续晕着呢! 孟戚皱眉出了船舱,直接迎上了几个苦力惊讶的目光。 何耗子一边喘气一边爬出来,晕乎乎地想要抓住个东西,结果抱住了墨鲤的腿。 墨鲤自然可以避开,只是他看何耗子失去平衡差点摔个脸着地,就站着没动。 船身大幅度左。倾,锦水先生感觉自己半个身体都进了水里,他惊恐地大叫,紧跟着整个人就被拉了回来,手里被塞了一截绳子,眼前是拴着船锚的铁柱。 锦水先生下意识地抱住铁柱抓紧绳子,随后才想起抬头看一眼救命恩人。 孟戚走向船首,如履平地。 老船工目视前方,船身已经顺利地过了三个漩涡,绕过了好几处暗礁,距离江心那座巨岩越来越近,船的旋转也逐渐停止。 “右边船舷加紧!” “不要站在左边,往右!” 苦力们手忙脚乱,幸好掌舵的不是他们。 老船工的喝声越来越快,众人也逐渐跟不上速度,最后船身一歪,差点被一股暗流拖进漩涡。 想要驶出漩涡,方向是有讲究的,一旦错了就会船毁人亡。 老船工毫无畏惧,奋力将船稳住。 墨鲤看了看船桨,完全不懂怎么控船的他只能一掌拍在船帮上。 内力隔着木板击中水面,反向的推力让船再次脱离了漩涡。 意外只发生了一次,船迅速地越过了巨岩,期间一个转弯船身差点撞上了暗礁,结果就像老船工笃定的那样,以分毫之差,险之又险地重新回到了急流之中。 众人屏住呼吸,直到断头滩被远远地抛到了身后。 他们的船小,水流又急,后面的船想追也追不上。 老船工脱力般地松手坐了下来,旁边的人赶紧过去搀扶。 有人在笑,也有人在叫。 虽然这不是他们第一次闯断头滩,江上讨生活的,总有那么几次玩过命,可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么痛快。 ——京城码头跟断头滩,他们都摆脱了,彻底丢到了身后。 何耗子把爬出船舱的陆慜拽得原地一个打转,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是——“船钱加不加?” 陆慜无力地摆了摆手,示意在讨价还价上他输了,不争了。 锦水先生脸色煞白,冲到船边就开始吐。 墨鲤:“……” 孟戚心道,还好大夫这会儿不在水里。 墨鲤的脸色太难看,以至于陆慜跟锦水先生缓过神后以为墨鲤也要吐,连忙招呼着问船上有没有清水。 “不必了。”孟戚赶紧阻止。 老船工精疲力尽地挥挥手,示意道:“继续走,一直到朱侯祠再靠岸。” 墨鲤正想问这船程莫名其妙又多了一段,到底加不加钱,结果敏锐地发现孟戚愣了下神。 朱侯祠—— 熟读了山川地志,尤其太京附近情况的墨鲤忽然想起朱侯祠的来历。 被称为楚朝开国十四功臣的名臣良将之中,只有一位没有活着看见楚朝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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