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鲤揉着额角问。 “六皇子还好说,可二皇子……” 家仆很为难,二皇子的谋逆罪名已经被扣实了,就算太子出面,短时间内也没办法将二皇子接回宫,朝内朝外更是一堆事等着太子。 不用家仆明说,墨鲤就猜到为这个,六皇子跟二皇子又打了一架。 墨鲤暗中叹口气。 “稍待片刻,我这就去。” 墨鲤正要找府内的水井,家仆连忙招呼一声,后院门口处就挤进了四五个人。 有的端盆,有的拿了干净的衣服,还有漱口的青盐。 “等等,就放在外屋。”墨鲤一想到卧房里塌掉的床,头皮就开始发麻。 孟戚若无其事地走了出来,漱口净面,末了还拿出一个金裸子给那个探头探脑张望的家仆:“贵府的东西不太牢靠,床一蹬就塌,劳烦你换一张。” 家仆看着那块雕着吉祥花纹的金裸子,张口结舌。 将军府的摆设都是老物件,他们搬来这栋宅子就有,到底值多少钱,家仆也说不好。这金子约莫一两,换张新床绝对绰绰有余,因为这年头好木料难寻,多半被大户人家占了用,街面铺子现成能立刻买到的,都不会太贵,即使是太京最好的铺子也不例外。 可是这乱象刚过,将军府的人就出去买床,还让铺子里的人扛着床穿街走巷的回来,这得多招人耳目! 毕竟不是小物件,能藏起来。 家仆愁眉不展,墨鲤沉着脸拽了孟戚一把。 还买什么床?都睡地上! *** 且说这日早晨,太京还在封锁戒严,到了下午,禁卫军陆续离开坊门,允许百姓进出跟走动。铺子跟市集都有太京府衙的小吏看着,不许人哄抢闹事,虽然乍看跟昨日没什么分别,但百姓还是从这些人的反应里瞅见了异样。 有人去问,小吏支吾一阵,含混地说是太子监国了。 太京的百姓对这位太子并没有什么了解,只是往日听闻太子仁厚。 仁厚这个词,太京百姓根本不信。 楚元帝是明君吧,可他滥杀功臣!百姓觉得,楚灵帝其实也不错,至少楚朝李氏掌权之时,太京的繁华有目共睹,楚灵帝在百姓心中是个糊涂又倒霉的普通皇帝。至于朝廷党派倾轧楚朝逐渐走向衰败这回事,百姓没有察觉,楚灵帝还死得早死得惨,于是这份错就没给他背上。 而齐朝的君王,标榜着仁厚,善待臣子,可太京的百姓没有拿到一星半点儿的好处,时不时还要听家里的长者抱怨。 这些百姓虽为齐民,但心中并不以为然,他们都快没有“国”的概念了,只认为自己是汉族人,是太京人。 现在来了一个“仁厚”的太子,他们连想都懒得多想,只想知道市集什么时候恢复,城门时候能够打开。 好在这次没有拖拉,一切都在井然有序地恢复。 两日后,城门徐徐打开,百姓们终于松了口气。 宫里不敲丧钟,也不为皇帝发丧,纵然有传闻说皇帝已经被太子杀了,百姓却把它当做了谣言。他们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不愿意掺和麻烦事,管他谁做皇帝呢? 隐匿身份借机想在太京闹事的西南圣莲坛,以及南边的遗楚三王麾下的人,气得快要吐血了。 ——不是说齐朝皇帝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吗? ——不是说百姓怀念旧楚,恨不得迎回李氏皇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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