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钧想到陵墓里冒出的红雾,怀疑他们都中了毒,看到了幻觉。 “走不了,这里的动静太大了。”宫钧示意属下看山道附近。 雨小了一些,隐约能够看到人影幢幢。 “聪明人都躲在后面……等着有人给他们探路。现在我们一走,必定会被拦下,说不定还有人以为我们得到了什么好处。”宫钧低声说。 原本他自恃武功高深,不怎么把江湖人放在眼里,可是今天已经连续吃了三次大亏,再也不敢笃定能够胜过这些闻风而来的江湖之辈。 万一里面有高手呢? 竹刀客的身份被揭穿事小,重伤丢命事大。 再说他还带着这些个属下,或多或少都有伤势,最重的那个半条胳膊都没了。一群残兵伤将的怎么跟人硬拼? “如果我猜得没错,厉帝陵宝藏的事可能另有玄机。”宫钧咬了咬牙,沉声道,“敢对朝廷命官下手,还动用了这么多火药,这不是江湖人能做到的事!” “哦,说说看。” 身后忽然冒出一个声音,宫钧惊得反向跳开。 只见孟戚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们身边,还带着墨鲤跟那个神情木然的小沙弥。 “孟国师,下官胆子小。”宫钧咬牙切齿地说。 “胆小就多练练。” 孟戚悠然地说,看到锦衣卫纷纷后退的动作,还笑了一笑。 墨鲤:“……” 他想孟戚这会儿说得理所当然,欺压宫副指挥使,改明个宫钧抱着狸奴散步,也让孟戚多练练,解决怕猫的毛病。 宫钧并不知道这个秘密,自然也就少了这股勇气、只能瞪着孟戚。 “青乌老祖虽是天下第一高手,武功高绝,处心积虑,可是他的老底在雍州,难道他不怕事情败露朝廷抄了他的藏风观吗?” 只要架上火炮轰个几轮,什么门派都撑不住。 人能跑,房子还能长脚飞了不成? “他在江湖上散播厉帝陵的传闻,半点忌讳都没有,直接就用了自己的名号,如此胆大,到底是谁给了他底气?” 宫钧故意提高了声音,他有心想要那些隐藏的江湖人听到这番话。 至于武功不够高听不到的人,那就算了。反正小人物没有什么影响。 孟戚看穿了宫钧的意图。 “可不是,衡长寺天山派还有谁来着。那些大门派的掌门长老,都看出了不对,半途上回去了,不会出现在这里。”孟戚说完之后,听到远远近近一片低叫跟议论,唇边笑意扩大,然后瞥了宫钧一眼。 看到了没有,这才是动摇人心。 宫副指挥使欲言又止。 这时墨鲤补了一句:“吾等自雍州而来,听闻青乌老祖此次前来,带的皆是亲信。” 挖宝当然带亲信了,没什么出奇。可是换个想法一思量,青乌老祖可能是不要藏风观了。江湖人都不相信青乌老祖会这么做,门派基业有多重要,为一文钱发愁的江湖人最是了解。 道观住的也是出家人,田地是不需要缴纳田税的。 即使是政令严苛的楚朝,寺庙道观名下的田地赋税也要少一些。 许多百姓宁愿将田地献给寺庙,转而变成佃户,缴的粮食比朝廷征收的还要少一些。像藏风观这样根深蒂固的道观,且与权贵交好,名下田产绝对不是个小数目。 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