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钧气到翻眼睛。 ——你们就不能再等一会开口?这么近,就以为大夫听不到了吗? 墨鲤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了。 他边走边想,自己说的是实话,怎么听起来是那个味道呢?难道是跟孟戚待久了,被每时每刻都很自信的孟国师带坏了? 墨鲤去前院找了老和尚,后者正愁眉不展。 “大夫来了!”老和尚连忙站起来,哆哆嗦嗦地问,“如今怎么是好?他们连锦衣卫都敢动手,吾等想要离寺,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墨鲤想了想,然后问:“帝陵宝藏的入口在哪儿?” “这……说不好!”老和尚愁眉苦脸地说,“之前是在后院那边动的土,确实破了封土层,可是挖了没几天就遇到了水银。老衲没下去,也不知道情况。” “那就不要去后院了,方丈把寺中的僧人都带了住正殿吧。”墨鲤认真地说,“休息的话,打个地铺就好,等会儿我也跟宫副指挥使说一说,让锦衣卫都留在前院,避免出什么岔子。不要单独行动,若得了机会,立刻出寺。” 老和尚一迭声地应了,立刻带着小沙弥去找人。 除了人,少不得要把铺盖枕头被子、粮食以及水缸搬到前院来。 六合寺里忙忙碌碌,几个锦衣卫紧张地守在山门前,刀都不敢收回去,唯恐那些蒙面人出现。 墨鲤把寺里转了一圈,回头去找宫钧,走到厢房前忽然听到肖百户说: “您的意思是,刚才那位大夫可能是玄葫神医……” 嗯?很有眼力! 墨鲤早就穿回了外袍,他手指微动,摸着袖中无锋刀,心想大概是这柄刀让宫钧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能从治病的手法里看出刀意,算是很有悟性了,竹刀客之名不虚。 “……本人?” 等等,刚才肖百户说了什么? 墨鲤稀里糊涂地把那句话连起来想了一遍,他是玄葫神医本人? 怎么认的? 他怎么可能是老师? 秦老先生都八十岁了!他看起来很像八十岁吗? 墨鲤很懵,肖百户也有同样的疑惑。 “可是……那位玄葫神医成名已久,难道不是一把年纪,须发皆白吗?刚才的大夫,似乎还没有属下的年纪大呢?” “你说这话的时候想过孟戚吗?”宫钧反问。 这话一出,房里房外都安静了。 是啊,孟国师就跟吃了长生不老药似的,看起来年轻得要命。锦衣卫一般都认为孟戚是练了什么邪功,就是江湖传闻里那种可能要吃人心喝人血的邪门功夫。呃,不过一般练这个的好像都是邪道妖女,或者说妖妇,这类人是话本里长盛不衰的角色。 妖娆美艳的女子,心怀恶意地勾引江湖少侠,正义凛然的少侠自然是不上当了,可是听说书的就好这一口,一边唾骂一边过瘾地想着那幅画面。 结果说书人话风一转,方才年轻美貌的女子武功被破,面容瞬间苍老,头发掉光,宛如百岁老妪,原来是练了邪功。那绮丽迷乱的意境顿时消失,方才遐想的人像跟吃了虫子似的。这般情形,也算是茶馆酒楼里常见的一幕了。 有这样的想法存在,锦衣卫当然更怕孟戚了。 “您的意思是,那位大夫也练了邪门功夫?” 墨鲤听到这里,怒意顿起。他当然不能任由这些人诋毁秦老先生的名声。 “阿嚏!”宫钧狠狠打了个喷嚏,汗毛倒竖。 他猛地推开了窗户,正看到神情冷肃的墨鲤。 众人:“……” “不,我的意思是玄葫神医的医术高明,人尽皆知,可能有驻颜不老的方子。”宫钧苦笑不已,他真的是这么想的,为什么他如此敏锐,推什么窗? 坚持把最后一句话说完推窗不好吗?听上去还真诚! “你们猜错了,我不姓秦!”墨鲤冷硬地扔了句话,转身就走。 这时原本守在院子里的锦衣卫回来了,肖百户迁怒道:“你们跑哪儿去了?同知伤得这么重,你们连个院子都看不好?” 那两个锦衣卫愣愣地说:“同知命吾等想办法跟太京联系。” “算了,进来吧。”宫钧把人叫了过来,威严地问,“情况如何?” “回禀同知,不太好,一点动静都没有。” 锦衣卫暗属在山上有据点,见了烟火讯息应该立刻下山或者来接头,可是他们等了一炷香的时间,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