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金呢?”孟戚抱着手臂,斜睨道,“堂堂将军,还想赖账?” “……” 刘澹恍然大悟,原来你们两个还是要打劫? 墨鲤暗中瞪了孟戚一眼,他把事情做得这么周到,要钱的理由都找好了,结果孟戚在后面掀他的底? 比起上回被打劫,刘将军这次拿钱时痛快多了。 墨鲤的医术他也见识过,后来更是从秋陵县灾民口中听过一二。 如果内伤不愈,就不能上战场,想要东山再起也没有可能。 刘澹摸出袖中的钱袋,原本要看里面有多少钱,被孟国师的眼神一扫,默默地连着钱袋一起奉上了。 是说他堂堂荡寇将军,从逃命变成被打劫,如今更是解囊相送,这事情听起来越发荒谬了! 墨鲤原本可以风轻云淡地接过诊金,结果被孟戚搞得像是收保护费,他正想着怎么抬手接过才不尴尬,孟戚已经抢先一步把钱袋收了。 “好像比上次少?”孟戚掂了掂,很自然地说。 刘澹木然道:“病了月余,如今又要赶赴京城,花费自然吃紧。” 孟戚遗憾地把钱袋转手交给墨鲤,随口道:“希望下次遇到的时候,刘将军能够升官。” “……承你吉言。” 刘澹艰难万分地从牙缝里挤出这四个字,看着这两人的身影在林间逐渐远去。 “呼,又捡回一条命。”刘将军自言自语。 他的亲兵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问。 “孟国师很缺钱吗?” “他武功这么高,都驻颜不改了,还能缺钱?” 刘澹脸色一正,没好气地说:“都行了,不要再提这事,等到回了京城,都给我谨言慎行!太京是什么地方?没准你们说的梦话,喝酒说的醉话,都会被锦衣卫记下来!” 亲兵知道这话不假,心想那更要在这里说个够本了,不然憋在这里多难受? “将军,我看孟国师并不想要你的命。” 旁观者清,这个亲兵笃定地说,“他只想要钱。” “万一我没钱了呢?”刘将军想得很多,锦衣卫副指挥使死后,皇帝都要高手守在寝宫外面才敢睡觉,他这才哪到哪啊! “将军,圣人说威武不能屈!” 刘澹的亲兵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好几年的属下,敢同他开玩笑。 刘将军鄙夷道:“什么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的!那是圣贤!你让那些吊书袋的家伙来试试,拿朝廷里的文官清流来说,他们哪个能做到?” 他一个没注意,说话声音有些高。 “刘将军?” 这声音让刘澹一惊,瞪视自己的亲兵:让你们在外面望风,结果孟戚一走,你们全部跑过来看本将军的热闹,现在有人来了都不知道。 亲卫自知理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未几,亲卫便来禀告。 “将军,是六皇子殿下。” “他什么时候来的?”刘澹迅速收好药方,迎了出去。 亲卫跟在旁边,用细若蚊吶的声音说,“将军不必忧心,六皇子不是孤身一人,是个巡长在附近找到了六皇子,他们一起回来的,听到将军说话的声音,这才停步相询。” 刘澹松了口气,要是被皇子撞见他跟前朝国师财帛授受,那真是浑身长满嘴也说不清了。 只见林外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