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这说的可是平州陂南县的赤魍山?” “可不是,想那赤魍山寨,去年秋天莫名其妙的在阴沟里翻船,被一户姓陈的商队给坑了,一个山寨的人都死得干干净净,只有几个恰好下山的家伙逃过一劫。这不,现在人到咱们这边了,说要来投奔我们石磨山。” 寨营里的人一阵惊讶,这事实在蹊跷。 “平州那么多寨子,怎么往咱们这儿跑?这不是舍近求远吗?” “嘿,不用问,必定是冲着大当家的名头来的!” 听到恭维自己的话,石磨大当家瞪眼道:“得了,名头大有什么好?招官兵围剿?” 众人不敢接话,只讪讪地笑着。 石磨大当家冷哼一声,边穿皮袄边说:“反正这人呢,我们是绝对不会要的,平州的那些山寨跟咱们不同,他们烧杀抢掠什么缺德事都干,到了咱们这边过苦日子?他们能熬得住?” 这倒不是石磨山寨的人品行高,他们想下山抢也没个人能抢啊! 没有村落,没有城镇,偶尔有商队路过,也带了许多护卫,抢一趟固然有收获,可也要死不少人。石磨山寨里原本就五十号人,哪能经得起这样的折损。 于是这些山匪都丢了刀兵,改拿锄头铁叉,种田打猎谋生了。 闹着要喝酒吃肉的人,他们石磨山寨怎么供得起? “大当家的既然不喜,那就不见呗!何必费事?” “你们懂什么?” 石磨大当家没好气地说,“阎王易过,小鬼难缠,他们千里迢迢地过来投奔,要是连面都不见,他们怀恨在心,天知道要做出什么事。” 旁边的汉子连忙说:“怕什么啊,石磨山易守难攻,咱们山寨的位置更是隐秘,他们又不知道进山的路。” “人家要是放火烧山呢?想烧死我们倒是不可能,可是山中飞禽走兽死太多,咱们喝西北风吗?”大当家恼怒地说完,然后又加了一句,“再说拜山得有见面礼,否则谁家山寨都不会收外人,我倒想知道这些家伙准备拿什么东西来打动我。” 众人顿时哄笑,说了半天最后一句才是关键。 大当家的也不恼,随意点了两个人跟着,就出寨了。 按理说,这种跑腿的活计,轮不到一个山寨的大当家去做,随便打发一个小头目去就行了,然而石磨山寨是个空壳子,外面的名声响,实际上内里基本撑不起来。 连个狗头军师都没有,军师这一职务,还是大当家自己兼任的。 没办法,整个寨子识字的实在不多,就那么两三个,已经提拔出来做了管账跟管仓库的,石磨大当家横挑竖捡都没找到一个比自己脑子好的人,再恼火也只能自己干。 再者,大当家是山寨里最清闲的一个人,别人还要耕田打猎呢,跑下山见了人也做不了主,还要再上山一趟给大当家报信,请大当家决断,然后再下山……这么来来回回的,折腾不? 既然大当家的武功最高,脑子最好使,身上又没事,他不下山谁下山? 这会儿,石磨大当家已经带着人走出了二里地,他背着手,一边走一边东张西望。 山间积雪逐渐融化,春日已经近了。 不止大当家,跟在后面的两个汉子也是眉花眼笑,可算把冬天给熬过去了,马上就要农忙,野菜可以挖一挖,猎物也多了,不用整天蹲在屋子里省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