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过,便释然了,还带着几分尴尬道:“我曾是天山派弟子,几年前已经被逐出师门,大夫不要误会,这是我自己的意思,也是我擅自在江湖上放出的传言。我行走江湖多年,惹下不少麻烦,不愿带累师门。” 墨鲤垂首拱手向他行了一礼,宁长渊连忙还礼。 “大夫这是?” “昨日我见了一个病患,他年轻力壮,只是摔伤了腿,听说他是你在两个月前救回来的。这一家人想为你立长生牌位,你告诉他,因为你从前被一位姓秦的老先生所救,秦老先生不需你的报恩,所以你转而去救别人,并且希望他以后也能帮一把别人。” “这——”宁长渊不自在地说,“见大夫的第一日,我便说了这事,希望这样的人变多,希望有朝一日这世道能变,都是我的私心。” 墨鲤深深地看着他,一字字说:“不,亲眼所见,与耳中所闻毕竟不同。” “我也并非对每一个人说这样的话,不过比起别的百姓,他还年轻,家中有好几个劳力,日子稍微轻松一些,有余力助人。若是尹婶这般,说这样的话,不过徒增她的烦恼,自己过得都很艰难,连路都看不清,又怎么去帮人呢? “天下间,有能力者少,而苦难者众。 “心念纯善者,无力救己。” 宁长渊叹了口气,便笑道,“有时我会想,也许这就是世间的劫难,天道如此,人的所作所为,只是江海之中微不足道的水花。” 孟戚想说什么,又忍住了。 看着宁长渊告辞而去的背影,孟戚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孟兄?” 孟戚回过神,应了一声,发现墨鲤的表情有些奇怪。 “孟兄,我对宁道长别无他意。”墨大夫解释。 “……” 孟戚僵住了,自己刚才表现得那么明显了吗?之前大夫还看不出来,现在知道了自己的心思,自己在大夫面前就没有秘密了? “宁道长不喜男子。”墨鲤补充。 “你是怎么知道的?”孟戚干巴巴地问,心中五味陈杂,大夫主动跟自己说这些,是不是对自己不一样呢? 墨大夫思索着说:“他第一次进门的时候,看到你我时,神情过于震惊了,他还几次想要劝我,大概是因为我的老师吧,他看起来似乎不太赞成。” 孟戚沉着脸,不悦道:“你我的事,第一尚无定论,第二与他何关?” “正是与他无关,所以他最后没有开口。”墨鲤点头道,“宁道长岂不是个有趣的人?” “这就有趣了?”孟戚脸色更黑。 他见过有趣的人多了,宁长渊根本挨不上边。 充其量算是一个很有理想的年轻人吧。 想到年轻人这个词,孟戚又开始惆怅,他老了,还总想着要杀人,哪里比得上宁长渊?宁长渊出身名门正派,又是秦逯亲手救回来的,说不定他的师父跟秦逯还有几分交情,自己有什么长处呢? 只有一条,跟大夫是同族。 同族之说,又太过玄奥。 墨鲤也在想同族。 之前他提到同族的事,孟戚竟然认为他是找借口搪塞、以谎言欺骗。 孟戚连自己究竟是谁都不知道,这怎么能想得明白呢?如何能辨得清那份心悦是因为孤独渴求同族,还是真正动了念头? “孟兄,你是喜女子居多,还是喜男子?” 孟戚闻言疑惑,按理说大夫不会问这样的问题,大夫是男子,这样类推下来,自己应当是喜欢男子啊,不然还能因为大夫忽然改变自己吗? 孟戚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