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现在她没说完就住口了,因为气氛真的太尴尬了。 宁长渊以手扶额,默默转头看山壁。 ——为何不说他在江湖上的显赫声名,非要提官府通缉令? “噗。” 沉默一阵后,孟戚笑出了声:“这可真是个人才。” 墨鲤神情古怪,因为他想到自己的路引,也是伪造的。 而且薛令君做这事是老手了,当年他跑去考功名,户籍学籍都要伪造,毕竟考科举要求三代清白,有人担保,薛庭一个江湖人居无定所哪儿来的这些东西? 干这一行可不容易,要会刻章,要能仿字,还得知道不同衙门的公文格式,再精细一些的话,录入户籍路引度牒的官府中人,最好也要确有其人。 这样一来,除非查档,否则根本看不出真假。 就不知道这位宁长渊,做的是粗制滥造的买卖,还是精良高仿的生意。 大约是墨鲤目光带来的压力大,宁长渊撑了半天,还是面对了这残酷尴尬的现实,他伸手进怀,气弱无力地问:“你们这般看我,莫不是需要路引?” “……” 墨鲤推了推孟戚,后者配合地问:“多少钱一张。” “说实话,看情况。”宁长渊十分为难地说,“最简单的是路引,可是你不能不懂当地的方言,否则就太假了。” 孟戚换了官话说:“太京的路引呢?” “这个不行,京城人不管去哪里都要引人注意,更何况你长得……咳,小地方的路引比较容易伪造,也没什么人查。”宁长渊看了看墨鲤,迟疑地说,“这东西我不是随便卖的,我还得知道你是什么人,为何需要路引。” 说着他神情一正,义正辞严地说,“若是行不义之事,纵然逃到天涯海角,我必一剑杀之。” 孟戚抱着手臂,感兴趣地提醒道:“你杀不了我。” 宁长渊想了想,确实没什么把握,他干脆地把衣袍一拉,果断地说:“那我不卖了!” “……” 墨鲤干咳一声,把玩脱了的孟戚推到旁边,低声问:“你说你有过一个恩人,这恩情是怎么回事?他救过你?” 宁长渊肃然道:“在下年少时,经脉淤堵,习武之后更加严重,一日病急垂危,家师辗转请来了秦……请来了神医,为我医治三月,尽心竭力,我方才痊愈。家师也因此得知我天赋高于常人,经脉重塑后修习内功事半功倍。” 墨鲤想起来了,秦逯确实提过,因为这个病例十分罕见。 还说换了别人去治,那孩子多半活不了,即使活着也是废人了。 “救命之恩,再造之德,宁某一生不忘,故习剑有成之后,离开门派行走江湖,不求行侠仗义名扬八方,只愿为世间尽一己之力。” “你的一己之力,难道就是伪造……” “咳咳。”宁长渊连忙打断孟戚的话,“我做这个是阴差阳错,总有人被迫背井离乡,可是律法严苛,百姓不许离故土,否则以流民罪处。要是有了这一张路引,逃到别的地方还能另谋生计。” 墨鲤神情一凝,许久才道:“你说得也有理。” “若逢灾变战乱,有大批流民,你这法子就无用了。”孟戚对宁长渊有些微妙的敌意,只因对方看墨鲤的眼神太过灼热。 “我是不能,但我不是只会伪造路引。”宁长渊目光炯炯地说,“得神医救命恩德的人,遍布天下,吾等无力对抗天灾,也不能改朝换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