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伤口血流不止……” 亲兵的声音很小,墨鲤却听得一清二楚,他又看到司家堡的人眼露凶光盯着那些差役的模样,心里急了起来。偏偏这时候他被拖在了孟戚身边,他的内力节节败退,根本压不住孟戚,眼看后者就要失控了。 墨大夫心一横,深深吸了口气,暗催灵力以腹语发声。 “喵嗷。” 这声猫叫惟妙惟肖,甚至有人不自觉地望向路边,以为有野猫。 对孟戚来说,这个灌注了灵力的声音就像当头浇下的一盆冷水,还是加了冰块的。 “喵呜——” 声音大了一些,这猫出现得不合时宜,连刘将军都是一愣,不由自主地望向这边。 孟戚一手扶额,另外一只手被墨鲤抓着不放,恢复了神智的他无力地蜷了下手指,低声道:“大夫,够了!” 墨鲤的掌心被他手指这么一勾,加上忍着汗毛倒竖的滋味被迫学猫叫,心里五味陈杂,跟砸了调味铺子似的。 孟戚的尴尬来得快,去得也快,居然低声笑道:“真是为难大夫了。” “悬壶济世,乃是医者本职。”墨鲤板着脸说,一把甩掉了孟戚的手,他大步走出人群,对着刘将军说,“我是大夫,我见这人伤势沉重,可否让我为他诊治一番?” 刘澹瞳孔收缩,下意识地看了孟戚一眼,发现后者完全无视了自己,心里稍定。 墨鲤已经从行囊里拿出药箱,司家堡的人凶神恶煞的瞪着他。 虽然刘将军没有发话,但是他的亲兵都看见了刚才这个自称大夫的人还拽着孟戚的手呢,他们下意识地挡在刘澹面前,在外人看来倒像是刘将军的属下主动为墨鲤让开了路。 墨大夫看了昏迷的人身上的箭伤,点穴给他止血,然后伸手号脉。 “这是伤口引发的热症,需要及时服药,必须去县城!” 墨鲤从行囊里取出纸笔,飞快地写了方子。 亲兵胆战心惊地接了,回头望自家将军。 刘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发展,他只能绷住脸,点了点头道:“你骑快马拿了方子去县城抓药,至于这里……既然司家说这人是贼,就拿出证据来!在场的都是人证,事情弄清楚前都不能走,全部去秋陵县!连夜赶路!” 商队一阵骚动,只有那些差役大喜。 司家堡的人带来了足够的火把,倒没有夜间看不清路的问题了。 “对了,你们押运的是什么?”刘澹发问。 督工小吏隐约猜到了这里面的关窍,顿时紧张又惶恐地说:“是,是将军您手下兵马要用的粮草!” “直接送到本将的营地!” “是,是!”小吏唯唯诺诺,暗中却隐晦地瞪了那些差役一眼。 都是这帮家伙招来的麻烦,他也看不惯司家,可是惹上了司家,要怎么收场? 刘澹心里很虚,可是直到所有人上路,孟戚也没发难。 司家堡的私兵悄悄留下了几个,他们在众人走后把原地翻了个遍,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 “……大夫,你猜这人拿了司家的什么东西?”孟戚重新披上斗篷,慢悠悠地问。 墨鲤刚才出去招了不少人的眼,现在他们光明正大地跟在刘将军等人身后,一副怕司家堡的人报复寻求刘将军保护的模样,真实情况如何,只有如芒在背的刘将军自己知道了。 他们说话的声音没有刻意掩饰,刘澹竖着耳朵偷听。 墨鲤沉吟道:“大约是账册。” 像司家这样的地头蛇,只有人证根本动摇不了,想要抄他们的底,唯有账册。能让他们这么紧张的,估计也是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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