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重新在一起也有些年头了,这还是袁立业第一次听施远晴说,这种类似于告白的话,心里不免有些激动。 袁立业眼睛亮晶晶的问:“小晴,你刚才说的什么?再说一遍!” 有的话在某个特定的情境里说出来,倒是没有什么,一旦重复,就有些让人难为情。 施远晴别开视线:“你既然没有听清楚,那就算了!” 袁立业一听,一下子急了:“怎么能算了呢?小晴,你心悦我,是不是?” 施远晴咬了下唇:“我和你都是老夫老妻了,你才问我这个问题,是不是有些晚了?” “不晚,一点都不晚!”袁立业拉住施远晴的手,深情的道,“以前,我就想问你这个问题,可是一直不敢问,怕你是因为救时即安,才勉强和我在一起的。 现在,我终于有了这个底气,可以将这个问题问出来。 我希望你不是因为任何别的原因,只是因为我说我,才愿意留在我身边。” 施远晴抬起眼眸,说道:“年轻的时候,我不懂什么是爱情,所以放弃的很容易。 后来,你多年如一日的照顾我,给我送米、送面、送各种票据,我虽然没有给你回过只言片语,但是心里却不是不感动的。 我承认,重新回到你身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求于你。 因为没有你,我很难在流言蜚语之下,护住依依和子煜,将他们养育成人。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慢慢的意识到,我对你的感情并不只是感恩而已,我以为那是亲情。 直到柳桂兰再次出现,我才恍然发现,我对你还有爱情。 我和你在一起,开始的目的并不单纯,但是我会用我的余生,学着如何去做一个好妻子,如何去爱你。” 听完施远晴的话,袁立业一个在战场上中了子弹,连眉头都不皱一下的硬汉,忍不住红了眼眶。 袁立业怕施远晴看到,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口,声音嘶哑的道:“小晴,你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 如果年轻那会儿,我能够更果断一些,将心思多放在家里一些,也许咱们就不用分别多年,现在早就儿孙满堂了。 所以,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帮助子煜和依依也是心甘情愿的,你不用感到愧疚。 我袁立业这一生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够每天健健康康、开开心心的! 只要你开心,我就满足了!” 施远晴抬手捶了一下袁立业的胸口:“你这个傻瓜!” 她闭上眼睛,眼泪却忍不住从眼角流了下来,打在袁立业绿色的军装上,晕出了一片缠绵深情。 如果柳桂兰知道,她原本打算挑拨施远晴和袁立业之间的夫妻感情,不但没有成功,反而让两人更明确的了解到对彼此的感情,不知道会不会被气得原地爆炸了! 施子煜、时楚依和袁思卿坐同一辆公交车回市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一起吃过饭,关系熟悉了一些,袁思卿不再那么高冷。 偶尔,袁思卿还会问两句,时楚依他们在青山绿水生产队的时候,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时楚依心里明白,袁思卿问他们,不过是想从他们的口中,了解施远晴的生活而已。 于是,时楚依故意挑苦的事情说给袁思卿听。 比如,冬天的时候经常饿肚子,一天连半个窝窝头都得省着吃。不仅吃不饱,衣服也穿不暖,每家每户一般都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 时楚依越说,越觉得那时候的日子过得苦,但是能和时即安、施远晴和施子煜在一起,哪怕再苦的日子,也带着一股子甜味。 袁思卿听完了以后,不由得沉默了。 尽管袁立业从小就不怎么管他,但是因为他是家里唯一的孩子,他每年都有新衣服穿,虽然也会饿肚子,但是他每天吃的,绝对比半个窝窝头多多了。 他一直觉得自己没有父爱,是很不幸的人,现在才知道,他拥有的东西并不少,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这一瞬间,袁思卿忽然有些释怀了! 袁思卿下车的时候,心情颇好,主动与时楚依他们道别。 时楚依看着袁思卿的背影,一点点消失不见,不由得感慨道:“我一直以为,袁伯伯和他妈是一丘一壑,现在才发现,也许是我错怪了他。” 施子煜嘴角微勾:“就算他还心存良善又能怎样?那个姓柳的女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就冲着这一点,他的心永远都会偏向那边。不论奶奶待他再好,M.wEDaLI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