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隔间。 出来赈灾自然不能同在府中相比,一切从简,隔间后只有一个冒着热气的浴桶,谢珵帮钟澜脱下衣服,便将她放进水中,毫无杂念的为其擦洗。 这一路上风尘仆仆,钟澜可没有机会去擦洗,此时进了水中,舒服的长叹一声。 待谢珵为她擦洗完,才发现她已经沉沉睡去,灰尘洗净,露出白皙的脸,眼下的青紫也就遮挡不住。 谢珵小心地将她抱起擦干,放在床榻上,低头查看起她的玉足。 刚刚为其擦洗时他便发现了,这双平日里滑嫩的脚,上面有着一个又一个燎泡,脚底竟还生了茧子。 谢珵心疼起来,“日后必不让你受苦。” 说完,打开房门,管颂曦要来银针和药膏,“我为她弄,你们去歇着。” “诺。” 回了房后,怕将钟澜弄醒,动作轻柔地挑破一个又一个燎泡,再敷上药,为她盖好被子,轻轻在其额头上落下一吻。 出了房,谢珵便将四处溜达的靳芝扬寻住了,带他去了书房,问道:“我们走后,六皇子如何了?” 靳芝扬顿时脸色古怪起来,谢珵皱眉,“难道陛下没有惩罚六皇子?” 靳芝扬摆摆手,“没,证据确凿,他翻不了身。” “那你这是什么表情。” 靳芝扬咳嗽两声,坐正身体,“六皇子被囚禁于府,不知怎得太子竟从他的府院中搜到了茺州太守小厮的尸体,还有众多官兵作证,六皇子截杀那些灾民。” “这些事仿佛一夜之间就叫整个洛阳知晓了,天下名士,读书人都在谈论六皇子,你的好兄弟更是心怀怒火,以一己之力结合众位名士,给陛下写了封请愿书。” 谢珵听到这,提起了些许兴趣,“哦?朱晖竟有如此胆魄。” 靳芝扬也是笑了,朱晖在他眼中一直就是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谁知这个孩子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正是,他联合名士上书,请陛下严惩六皇子,陛下本就气恼,这封请愿书简直就将陛下的怒火挑到至高的位置。” “这还不算,六皇子这番犯了众怒,太子又怎会不下井落石,六皇子这些年贪污,干预政务,蒙蔽陛下致使民不聊生一系列事情全都摆在了陛下的案头。” 谢珵挑眉,修长的手指摩擦着手里的杯子,“贵妃就任由六皇子被丢进污水中,这样下去,六皇子可就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靳芝扬耸耸肩,一脸感叹,“这次不将六皇子活活扒皮抽筋那就不叫太子,那些表明是贵妃指使六皇子做出种种坏事的证据,突然就浮出水面,贵妃娘娘因后宫干政,被陛下打进冷宫。” “背后操作者,就是皇后,皇后这下可是报了多年被贵妃压了一头的仇,贵妃当天被入冷宫就疯了,说没有皇后的手笔,谁会相信。” 谢珵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没有了贵妃的六皇子,脆弱不堪,太子还真是走了步好棋。” “六皇子被剥夺了皇子封号,从此只是一个庶民了。” 谢珵手指轻动,茶杯倒在案几之上,茶水倾泻而出,“两座大山,已经轰然倒塌一座。” 靳芝扬把玩着自己面前的茶杯,“就是可惜,没有了贵妃的六皇子就像是失了犬牙的凶兽,毫无威胁力,没能咬下太子身上的一块肉。” 谢珵转动案几之上的茶杯,“未必,狗急了还会跳墙,六皇子与太子斗了这么多年,手里必然掌握着不少太子的密辛,濒临死亡前,总要奋力一跃的。” “谢相!听闻我那好徒儿来了茺州?”姚神医中气十足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 在谢珵和靳芝扬赶忙将茶杯扶起,擦掉案几上的水渍时,姚神医便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 “我徒儿呢?” 谢珵无奈,“神医,您老小些m.WedALiAN.Com